“你在嘲讽我。”姜文姿的语调没有以前的张扬了，却有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比以前的声音加更刺耳。 闻婉禾抿了下唇，有些无奈的说：“我只是不想再和你这样纠缠下去了。” 闻婉禾提醒她说：“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要做记者吗？” 闻婉禾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她进入这家网站的时候，姜文姿直接就将她要到了自己的部门。姜文姿得意的告诉她，一直在等一个彻底打败她的机会。为了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她甚至想都没有想，就在大学的时候报考了和她同一个专业。 闻婉禾记得，姜文姿自己当然就更加清楚。 姜文姿选择这个工作只是因为闻婉禾在大学毕业以后会加入到这个工作中来，而不是姜文姿自己本身就喜欢这项工作。 闻婉禾说完以后，电话里忽然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姜文姿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说：“闻婉禾你是想要告诉我，我现在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吗？” 尾音的时候，她有些凄厉的上扬了一下。 闻婉禾声音平和地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或许，你多年打拼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是让人心痛，但是你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消沉，毕竟，从一开始，这一切就不是你喜欢做的，这只是我喜欢做的。你并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却为了一个你讨厌的人，去做一件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还花费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值得吗？” 闻婉禾能够听到姜文姿并不规律的呼吸，可是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忍不住轻叹一声，很轻很轻，她希望对方没有听到。 “姜文姿，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其实你很好，没必要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个要超过的目标。你该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你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以后，或许会好很多的。” 姜文姿说：“想不到，到头来，我还要听你给我说这些心灵鸡汤。我真是可悲到一定境界了。” 闻婉禾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闻婉禾听到姜文姿用很小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闻婉禾说：“可是我不知道，在我面前的是不是凤凰。” 姜文姿叹口气，已经比之前要平和很多，“闻婉禾，世界那么大，却又那么小，我们两个就算是不联系，也一定会再见面的。” 闻婉禾没有否认，“是啊。我们就在同一座城市里，肯定会再见的。” 这一次没有沉默，手机的听筒里很快传来了忙音。 姜文姿再也不会出现在新闻界了。至于她造谣诋毁诽谤冷冥汐，并且对他造成了一系列的恶劣影响，会不会被告到坐牢，就不好说了。 如果姜文姿曾经依靠的徐家还愿意再庇护她一次的话，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闻婉禾想到这里回过头，朝冷冥汐的方向看过去。 冷冥汐也刚好看过来，见她也在看自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