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眼睛瞪直,惊呼:“不是吧!秦哥,你脑子也出问题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这目的?没事进去添什么乱!” 赵尧的话,顿时让秦遇反应过来,他看着合上的房门,脸色更加阴沉。 屋内,赵璟坐在沙发上,眼神四处乱瞥,跟做贼似的。 画冉去了厨房烧水泡茶,等到茶泡好端出来,发现赵璟人没了。 卧室里传来动静,画冉放下茶杯,疑惑向着卧室走去。 赵璟正在里面乱七八糟的翻着,但根本没找到周卿尘要的东西,他又急又慌时,画冉进来了。 她敲了敲房门,脸色微凉。 赵璟回头,脑子转的飞快,立刻把锅甩给秦遇:“我秦哥让我进来帮他找几件池斐的东西……不过这间屋子好像不是池斐的卧室……嫂子别生气,我现在就给你收拾好!” “不必了,等等我自己会收拾,你出来给我检查身体吧。”画冉拿笔写字,举着给赵璟看。 赵璟心虚啊,哪敢说不好,立马屁颠屁颠的跟着画冉出去了。 他让画冉躺在沙发上,从医药箱里拿出仪器,做检查是假,找东西是真。 可刚才他都翻遍了画冉的卧室,根本没看到周卿尘要的东西,可他笃定东西在画冉手里,要是空手而归,暴躁尘哥会打死他吧? 因为心里想着别的事,赵璟的检查做的很敷衍,丝毫没发现画冉得癌症的事。 当然普通仪器肯定查不出来,但赵璟医术很高明,专修中医学,通过望闻问切就能诊断出病人的症状。 画冉躺在沙发上很紧张,生怕被赵璟看出端倪,但她拒绝不了他,因为她能猜到,周卿尘就在门外! 刚才敲门的不是赵璟,是他。 多年的生活经验,画冉比周卿尘还要了解他,他敲门是有节奏的,急促三下会停顿三秒,接着重复循环。 画冉方才刻意等了会,早就摸透门外人是谁,所以才会看见赵璟露出惊讶。 那个男人不进来,却派他哥们来,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嫂子,你身体很虚弱,得多吃点补品养身子,我家里前几天有客户送了几盒燕窝,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 可能因为职业原因,赵璟是这几个豪门大少里最有人情味的。 作为周卿尘的家庭医生,赵璟经常去老宅,和画冉接触的机会最多,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总归相识一场,看这女人身子虚成这样,赵璟很是担忧啊。 一个离异怀孕还腿脚不便的病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离了周家,也不知道要怎么养活自己。 尘哥太狠了!不爱也别把人赶尽杀绝啊,赵璟在心里替画冉抱不平。 离开的时候,赵璟给了画冉一个号码,让她有事联系他,任何事都可以。 画冉对他道了谢,送他出门。 等到大门紧紧关上,周卿尘第一个窜出来:“找到了吗?” 赵璟双手一摊,摇头:“她的卧室翻遍了,没有找到你们的婚纱照,我觉得婚纱照不在她手里。” “啊?婚纱照不在画冉手里?可尘哥不是说画冉离开老宅,婚纱照就没了吗?不是她带走的,难道被女佣扔了?”赵尧好奇道。 秦遇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周卿尘见赵璟出来,脸色本来缓了一下,因为他很确定,婚纱照肯定在画冉手里。 那玩意也就她会当个宝! 可现在他不敢确定了,甚至都没有进去质问的勇气,他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着那扇紧闭大门。 一堵墙,像是一道横沟让他们之间隔着千水万山。 她,似乎触手可及,却又无法触碰。 门外的周卿尘怔怔的看着门口,里面的画冉站在监控器前,也在看男人。 只是她脸色很平淡,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她必须承受自己对周卿尘还是有感觉的。 可一想到周卿尘当她面让余瑶搬进老宅和他同居的画面,画冉心里涌现的爱恋与深情在不经意间悄然消散。 老宅是她和周卿尘留下的唯一美好回忆,她有想过,以后会有第二个女人住进老宅,取代她的位置,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他就不能再等等吗? 等她死了再娶别人啊! 非要让她带着怨恨与不甘离世吗?! 画冉无法再直视周卿尘那张冷漠的脸,她闭了闭眼,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 周卿尘在门外站了三个多小时才离开,要不是几个兄弟架着他,他们都怀疑周卿尘要在外面站到天荒地老。 画冉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就躺着休息,一觉睡到傍晚六点,天色完全黑沉了下来。 她倚靠着沙发,望着窗外星朗稀疏的夜空发怔。 画冉最喜欢夜晚,不是因为安静,也不是因为月光和星星,而是周卿尘只有在晚上才回老宅。 只要到了晚上,她就很兴奋,这就意味着她可以见到他了。 她等了十二年无数个漫长的夜晚,可印象中并没有见过周卿尘几次。 其实他每天都会回来,只不过为了避开她,他会特地等到她睡下才回家。 他到底有多讨厌她,才会对自己避如蛇蝎?! 过去她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从不觉得自己的爱会对周卿尘造成困扰。 如今旧事袭来,她突然就后悔了,倘若她没有对他表白纠缠,没有破坏他和余瑶的订婚宴,没有被逼着嫁给他,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到老死不相往来。 或许,他还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出现在自己的葬礼上。 让她再多看他最后一眼…… 想着,画冉的眼泪越掉越凶,情绪影响着病情,脑袋中传来一阵间歇性的疼痛,她抱着脑袋在沙发上来回打滚,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一整晚,她都在和病魔作斗争,直到把自己折腾到没力气,肆虐的疼,仍旧疯狂席卷而来。 她躺在地板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大口喘气。 与此同时。 周楚辞坐在摇椅上,手里执着红酒杯,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里面时不时传来女人痛苦的嘶吼嚎叫,以及喘不过气的咳嗽。 他摇晃着红酒杯,却没有心思品尝。 “晴天。”他喊了声。 晴天推门进来:“先生怎么了?” 周楚辞放下酒杯,拿下蓝牙耳机,冷声道:“给我在盛世豪庭置办一处房产。” “盛世豪庭?那不是画冉和池斐住的地方吗?”晴天欲言又止:“先生,你该不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接近画冉吧?这太冒险了!周卿尘随时都能发现!” 周楚辞当然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可他仍旧坚持:“按我说的去做。” 周楚辞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说服自己的错误的决定,至于他内心究竟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好吧,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 晴天知道周楚辞很偏执,便不再劝了,转身出门办事了。 画冉在疼的几乎丧失理智时,恍惚间看到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