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哥,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 夏小美的道歉很真诚,已经把求贤若渴四个字,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脸上。 既然决定了要用这个人,就要以真诚之心相待。 不能让对方生出半点儿嫌隙,以免之后的合作节外生枝。 以汪大柱的眼力,怎么可能还看不出夏小美之前是有心试探。 看来自己这是过关了呀,心里不仅暗暗的欢呼了一声。 嘴里却客气着,“您可千万别说抱歉的话,能让您满意,是我的荣幸。” 夏小美也不墨迹,既然决定了,就大大方方的向汪大柱伸出手。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夏小美,你未来的合作伙伴。” 汪大柱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手心的汗,又用力甩了两下,才伸出自己的手握上去。 “您好,我叫汪大柱,是邹蓝青的丈夫。” 这个介绍还真够特别的,夏小美忍不住笑了。 “汪大哥这是在跟我强调之前说过的话吗? 她之前跟汪大柱说,只要有蓝青嫂子在,他们就不是外人。 汪大柱这是在提醒她,他是自己人呢,是可以信赖的。 汪大柱也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一点就透。 “行啦,咱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去聊。” 夏小美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领先半步,把人往屋里带。 她领先这半步,是宣告自己的主导地位,这件事儿得是她说了算。 但她先做了个‘请’的手势,提前表示了对汪大柱的尊重。 两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恰当好处的表达出了夏小美的强势和谦逊。 从没见过如此矛盾的两种品格,能毫无违和感的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因为强势代表了霸道,谦逊却代表着平和。 汪大柱感觉自己真是长见识了,也更庆幸自己找对了人。 之前还有一点点因为夏小美年纪小而小瞧的心思,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看着一脸敬重地跟在小美妹妹身后的汪姐夫,柳落雨是一脸懵。 直到夏小美领着汪大柱进了她住的屋间,柳落雨才拉着邹蓝青小跑着跟上。 别说是柳落雨了,就是邹蓝青,现在也懵着呢。 完全不知道丈夫什么时候起的心思,半点儿也没跟她透露呀。 进了屋,柳落雨盯着这俩人,心里还琢磨呢,自己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在她的这些朋友当中,汪大柱是几位姐夫里最出色的。 在单位工作干得好,得领导器重,得同事爱戴。 私下里谁家有困难,也是他的主意最多,是大家的主心骨。 可怎么跟小美妹妹一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之后,就宛如小跟班儿了呢? 夏小美刚刚也是,明明说话的语调跟平时没差别,可那气场简直蹿上天了,按都按不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刚刚那些对话,她也没听出什么特别啊? 夏小美也不怕被柳落雨盯,直接坐到了床沿上。 现在住的这间房,其实已经算是仓库了,地上堆着好多的箱子。 对面小屋干妈已经带着小妮儿和两个孩子休息了,不方便过去。 汪大柱自然不好跟着坐到床上,大大方方的探头往屋子里看了看。 然后就见他伸手挪开了几个箱子,从箱子后拽出一把椅子来。 要不是他拽椅子,夏小美和柳落雨都忘了屋里还有桌子、椅子的事儿。 夏小美就笑了,这个汪大柱不光脑子好使,心眼儿转的快,眼神儿也够用。 这个考验简直不要太容易,完全没难度。 特别是遇到事情知道动心思、不死板,这一点是最让夏小美欣赏的。 “还想让汪大哥找个结实点儿的箱子坐呢,既然找到椅子了,那就赶紧坐吧。” 说完又扭头看向柳落雨和邹蓝青,拍了拍身边的床。 “你们俩就不用我请了吧?赶紧过来坐吧,好开始说正事儿。” “时间都这么晚了,抓紧时间聊完,别耽误了汪大哥和嫂子回家。” 直到现在还没在状态里的柳落雨和邹蓝青,赶紧听话地坐下了。 汪大柱也顾不上媳妇儿担心的眼神儿,先开了口。 “蓝青跟我说,您今年要参加高考,很可能下个月就要离开汊河县。” “那我们就要在一个月之内把事情做起来,时间上有点儿紧。” “首先,我们得找到合适的铺面,之后还要考虑进货的渠道。” “还要招一到两个知根知底的销售人员,人品和能力都要有保证的那种。” “还要打听打听,咱们自己开店的话,需要哪些手续?” “店铺不像摆摊儿,什么手续都没有是肯定不行的。” “最后就是我们都要进什么样的商品,是进平货还是高档货?” “如果两种档次都要经营的话,那铺面的选择就要更慎重的考虑了。” 不得不说,汪大柱提的这些,还真都是在点子上。 如果按照他自己说的,是晚上陪着媳妇儿出摊儿才有的想法。 那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想到这么多的筹备条件,这人是真的有点本事。 “不过事情虽然不少,但我会尽量在一个月之内把它办妥。” “反正我现在正好闲着,全力以赴之下,应该没有问题的。 一直认真听着没有说话的夏小美,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 “你既然这么有能力,为什么现在会闲着?” 汪大柱嗖的一下红了脸,有点些许怨念地看了夏小美一眼。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做人好歹留一线。 可小姑娘这是稳、准、狠地专打他的七寸呀! 邹蓝青看到丈夫尴尬,连忙张嘴想要替丈夫解释。 结果就看到丈夫朝她摆摆手,把她制止住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可不能让媳妇儿挡在自己前面。 “我……前天被单位开除了,理由是把厂里的产品以次充好,卖给了下级单位。” “还说我对买方不负责任,从中赚取了差价,贪污了公款。” “我声明,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替有些人背了黑锅,做了替罪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