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一听这话，那是哈哈哈的笑出了声，又一杯白酒下肚，又跟杨烁勾肩搭背起来，一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杨烁的肩膀上：“哥们儿，这要是算个问题，那老子他妈的就是有问题，老子也常年没有过毛病，怎么着，这也算是好事呀！” 所有的人都没当这话是个笑话，全都在当笑话听，可我对于这个老大爷，那绝对不能以常人判断，说白了，我现在连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那大爷住在哪里么？”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杨烁给愣住了，放下酒杯还仔细想了想，就像是才想到这一层似的，很是用力。 “你这么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虽然我年龄小吧，可到底也是干了好几年了，我一直跟老大爷的关系都不错，可他还真没有说起过他家里的事，就连电话我都没有见他给家里人打过一个！” 奶牛听到这话，“啪”的一下子再用力：“哥们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明摆着就是一个老光棍么，怎么着，你还想他跟你一样每天被女朋友查呀！” “一边去玩儿，我没女朋友！” 两个人又再次推杯起来，一口一个老子老子的说着话，李飞是被他们完完全全晾在了一旁，别说是话了，连酒都没有跟李飞喝一口。 这场饭局，就在李飞变着脸盘，杨烁和奶牛称兄道弟的情况下结束了，临走的时候，奶牛捎带着问了一句杨烁在哪里上班，杨烁红着脸，这时候才想起来有李飞这个哥们儿似的，站在了李飞的一旁，酒里酒气的说道：“哦，我跟李飞在一个部门，警察！” 这两个字一出，我很明显的看见奶牛的脸变了一下。 不过，面上却是强装着镇定：“好……好，警察好，好！！” 杨烁走了以后，李飞说成什么也要送我，可奶牛却不是吃素的，虽然他喝得五迷三道，可他来办什么，他却还是清清楚楚。 本来就是不让李飞这小子有机可逞，这要是让李飞送我，他还可不可以了，所以，我们三个就又坐在了一辆车上，李飞坐前面，我和奶牛坐后面。 虽然车里的气氛比较尴尬，但一路上，奶牛却是再也没有闹腾，顺顺利利的回了家，顺顺利利的见到了姥姥，顺顺利利的吃了饭，更是顺顺利利可以睡一个晚觉。 奶牛住在离我姥姥家不远处的宾馆里，还说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他再想办法好好找找，让我千千万万不要相信那小白脸的话。 我觉得自己身心俱疲，闭上眼就觉得自己能睡十几个小时，可闭上眼还没有两三分钟，手机咚的一声响了。 打死我都没相信自己的眼睛。 微信头像会燕姐，手指颤微微的点开微信，清清楚楚的记得李飞跟我说过，燕姐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能给我发来微信，这就跟老妈死了的时候还能给我发语音一模一样，尽管心里怕的要命，但觉得或许从这里我可以知道老妈是怎么回事。 我闭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敢看这条已经死了的燕姐给我发来的微信。 微信里只是短短的留了几个字：老地方见。 现在想起来，不管燕姐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的时候，她见我永远是在晚上。 穿起衣服出了门，有心叫上奶牛陪着我，可想了想又怕奶牛给吓过去，索性就一个人叫了车，直奔燕姐和我常去的咖啡馆。 这里灯火通明，打死我都不相信，这里会有鬼。 付了钱，下了车，我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到咖啡馆里，今天晚上值班的是一个女孩，女孩笑了笑，很是热情的问我需要什么。 “你们……你们这里有没有进来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万一死了的燕姐变得难看了呢。 “漂亮的女人？您说的是您么，我们这里晚上虽然也有人，但是人一般都很少，您可以看看！” 不得不说，这女孩确确实实是会说话。 我也觉得我问得很是突兀，这咖啡馆就这么大，有没有人，一扫不就全看见了么。 为了缓减尴尬，我要了一杯咖啡，特意坐在靠窗的位置，以便可以随时观察周围的动向。 一杯咖啡下了肚，我没看见燕姐的身影，两杯咖啡下了肚，我依旧没有看见燕姐的身影，直到手机上的显示屏不徐不疾的刚好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突然看见玻璃对面的马路上，一道白色纤细的身影直直的盯着我。 路灯太过黑暗，离得又远，我看不清那身影的长相，但从那婀娜多姿的身材里，我知道那就是燕姐。 十二点，又是十二点！ 马路上的车辆很少，却是极速的飞驰。 燕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想让我过去。 我额头上的冷汗瑟瑟的往下落，这时候，女服务员又端了一杯咖啡过来，我也是嘴欠，问她有没有看到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 女孩看了好久，连脸蛋都快要贴到玻璃上，但却只给了我两个字：“没有！” 这两个字，让我的心头一震，自己估摸着是又见到鬼了。 燕姐站在马路对面，我坐在咖啡馆里，一人一鬼就这么对视着，就像两个不同分属的阵营，谁也不肯先让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对面的燕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让我过去。 说实话，我心里是很抵触的，可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定了定心，还是决定去会会燕姐，毕竟我还记得那句话，她是护着我的。 起身走出了咖啡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本来原先没有几辆车的马路，一下子路上的车就多了起来，来来回回的那种，我越是过不去，对面站着的燕姐就越是着急，挥着的手摆动的频率就大了起来。 没了办法，我就像是一只耗子似的快速的穿梭在车群里，站在马路中间，又要再次鼓起勇气，往另一边穿梭的时候，马路上的路灯，突然明晃晃的忽闪了一下，一时间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等到再能看见的时候，站在那里的燕姐却是不见了，而与此同时，一辆汽车快速疾驰，我本能性的选择躲避，眼睛正好看见了咖啡馆的玻璃里，燕姐正坐在那里喝着咖啡，一双眼睛淡然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