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赫北虞还是忍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细汗一滴滴冒出来。 也不知道这样忍了多久,撕裂般的疼总算一点点减轻。 赫北虞感觉眼皮子越发沉重起来,有一丝丝暖意笼罩在她头上。 感受到怀里的人沉睡过去后,东容敛住灵力,朝不远处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人,正是勾慈。 勾慈在刚才山洞快要崩裂的时候先一步离开了。 他看见东容尊者抱着人出现,随即走了过去。 他对东容很遵从,甚至都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头始终微微低着,臣服于尊者。 也兮见到他对东容哥哥如此举动,顿时反应过来。 她走过去惊讶地问道:“难道你也是东容哥哥提前安排好的?” 勾慈不置可否:“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地方。” 东容冷漠的嗯了声,抱着怀里不省人事的人朝前走去。 这是一个绿荫环绕的树林,这里鸟语花香,和先前在秘境里遇到过的任何一片树林都不一样。 这里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树林中间有一片十分纯净的水潭,水清的能看见水潭底下的石头,还能看见各色的小鱼在石头缝里嬉戏玩耍。 水潭中间有一片很大的菱形状树叶,大到足够让赫北虞一个人躺在上面。 只见东容脚下轻点,跃过清澈见底的水潭,直接飞到了那片绿叶之上。 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般,他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绿叶之上。 随手,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水里。 平静的水潭泛起一波一波的涟漪,从他手边的位置一点一点朝水潭下面扩散。 那些在石头缝隙之间嬉戏玩闹的小鱼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纷纷从石头缝隙里面往上游,聚集到了绿叶四周。 东容伸出手,轻轻抚在赫北虞那张苍白的脸上,手指轻柔的擦掉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紧接着,他收回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从水潭中间返回到了水潭边上。 他将自己的灵气笼罩在那片绿叶上,绿叶缓缓的沉到水面之下。 在沉下去的瞬间,透明结界一张,将赫北虞连同树叶包在一起,阻挡了她直接与潭水接触。 而那些围着的小鱼纷纷从水里面钻到结界里,全都挤向赫北虞身上的伤口。 “北虞姐姐要在里面躺多久?”见到这一幕,也兮抬头问道。 东容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天色。 一旁的勾慈倒是说道:“至少需要两个时辰,大人放心,这是我的地盘,任何人都无法擅闯进来。” 东容嗯了声,收回目光,以他的推算,得三个时辰左右。 也兮想了想,至少两个时辰,那接下来两个时辰的时间肯定是无聊的。 于是她看向勾慈,作祟的好奇心想要打听些什么 就在她想好该怎么问时,勾慈却先一步开了口:“大人此次冲着轰雷衣而来,到底是为了这赫氏一族的嫡女还是为了……她。” 东容清冷的目光瞥他一眼。 勾慈知道自己越距,问了不该问的。 可是他真的好奇,甚至急切的想要确定心里的那个答案。 他因轰雷衣来此,因轰雷衣铸造邪剑,所做的这一切一开始是受东容尊者的指引,但随着时间和他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一切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甚至在赫氏一族的嫡女赫北虞出现后,他对她的身份已经起了疑心。 “不管是为了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东容冷声反问。 勾慈身形一抖,忙道:“抱歉,是我越距了,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只是什么?”一旁的也兮追问。 勾慈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说道:“只是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她。” 也兮眨巴眼,又看向东容哥哥,显然东容哥哥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甚至有一副他要是再继续问下去下场就会很惨的样子。 勾慈自己也察觉到了这点,但也正是因为东容尊者的沉默,还有他之前的一番试探,他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这个答案他必须烂在肚子里。 毕竟他所认识的洛灵,又怎么会像世人所说的那样,变成女魔头。 “我去四周看看。”想到这,勾慈起身说道,“你叫也兮?要不要一起去?” 也兮本想拒绝留下来陪北虞姐姐,不过有东容哥哥在这,好像也不需要她陪。 而且她现在也知道这个叫勾慈的人是东容哥哥的人,那跟着他肯定是安全的。 于是也兮点点头:“好。” …… 赫北虞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等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她感觉眼皮子还很沉重。 隐约间,她听见了水流的声音,耳边仿佛有水流轻轻流过。 浑身上下被包裹在一层暖洋洋的气息里,本来应该很疼的伤口不但没有传来疼痛感,相反传来的是一丝丝痒意。 她身上的伤口好像在一点点愈合。 尽管浑身上下没有难受,但赫北虞还是想用力的撑开眼皮,看看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她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 入眼的……好像是水? 她现在是在水里? 带着这样一丝疑惑,赫北虞渐渐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在什么地方。 她的确是在水里。 只不过被一层结界包裹住,让这些水无法穿透进结界,不至于将她给憋死。 而她感受到的一丝丝痒意,来源是一群她没有见过的小鱼儿。 这些小鱼儿都集中在她严重的伤口四周,好像是在帮她疗伤。 除此之外,她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 所以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醒了?” 这时,水面上隐约传来了东容的声音。 赫北虞朝上方看去,除了看见的水波外,并没有看见东容的脸。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不过时间还没有到,别急。” 东容的声音再次传来。 赫北虞心下了然,看来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专门疗伤的地方。 这样也好,她身上受了多重的伤她很清楚。 轰雷衣还没有到手,重伤之下去跟司马一族的人争夺明显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坐在岸边的东容见她在水中的身形放松下来,也轻松了一口气。 就怕她突然犯倔,让这些小鱼儿的辛苦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