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总是觉得,最近自家爷对端王妃有些纵容。 可刚刚,爷坐在那里,直接用内力震开了端王妃,把端王妃震出了门外,害得端王妃摔了个大跟头,脸朝地,直接撞在了石板上面,造成嘴角被撞破,流了血,但端王妃的身体很奇特,伤口马上恢复了,就是那肿意,还留在嘴唇上面。 看到爷的那个反应,小安又觉得吧,爷对端王妃,也没多纵容。 容衡伸手,从托盘里端了一份素面,摆在了萧玉婵的面前。 然后又伸手,端了另一份素面,拿了筷子,自己吃起来。 萧玉婵纵然不爽,也不敢再故意恶心容衡了,这狗男人刚刚可真是狠。 她差点以为她要死了! 她拿了筷子,把面条狠狠戳了几下,像戳容衡那张俊脸似的。 发泄完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吃着面。 赵忠看着他二人的反应,无端的眉头蹙起,不知道为何,竟是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氛围。 那是一种别人插不进去,也打不破,更影响不了的氛围。 他怪异的很,狐疑的视线看看容衡,看看萧玉婵,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就算真要问,也是私下里,不是现在。 赵忠给小安和药儿端了两碗素面,二人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连连说着感谢的话,然后坐在那里,小口且沉默地吃着面。 赵忠不饿,就没吃,在他四人吃面的时候,他去收拾了几间客房。 其实客房早就收拾好了,因为不知道容衡他们什么时候到,还是闲置了几天,有稍许灰尘,他去稍稍打扫一下。 …… …… 用完餐,容衡率先起身,他上次来,住过一间客房,这次还是朝那间客房的方向走。 赵忠正出来,看到他过来了,问了句:“吃好了?” 容衡嗯一声。 赵忠问:“吃饱了没有?” 容衡说:“本来也不是很饿。” 赵忠看他两眼:“那你先休息,我去招呼二弟妹和小安还有药儿。” 容衡没说话,直接越过他,进了后面的客厢。 赵忠回到迎客厅,萧玉婵正吃好,拿绢帕擦着手,又漱了口,抬头看到赵忠,笑容绽放在脸上:“面很香。” 赵忠笑道:“下面条我还是很擅长的。” 又问她:“吃饱了吗?” 萧玉婵说:“饱了。” 赵忠便带她去休息,再带小安和药儿去休息。 因容衡和萧玉婵是来求医问药的,而求医问药的人又是萧玉婵,故而,萧玉婵的厢房,就在药田后面,离药田极近。 那里环境清幽,又药香扑鼻,很适合养病。 这是来找赵忠求医问药的所有患者们普遍住的地方。 萧玉婵并不例外。 众人安顿好,赵忠去洗了把手,没过一会儿,叶老就来了。 叶老就是刚刚去门前,为容衡他们开门的老者。 在叶家,像他这样的老人,统称叶老。 他们是仆人,没有姓,也没有名字,反正就是一个称呼,叶老。 至于怎么区分到底是哪个叶老,叶家人自有一种分辨的天赋,那是外人怎么学也学不会的。 赵忠不是叶家人,故而,在这一点儿上,甚为吃力。 刚开始来的时候,怕自己被发现出来,基本不出门,后来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开始小心的出门,然后仔细研究叶家的这些上了年纪的仆人们有什么分别,再斟酌着跟叶家嫡系子孙们交往,从他们那里不动声色的打探,他们是如何分辨这些人的身份的。 然后,他跟叶行苏成为了好友。 从叶行苏的嘴里,赵忠了解了叶家人是如何区分这些叶老的身份的。 一般叶老的出现,是有规律的,比如说刚刚,容衡他们进了门,有一个开门的叶老,容衡是来拜访了赵忠,那么,叶老会在一定的时间后,出现在赵忠这里。那么,众人在提及赵忠的时候,提到的叶老,必然就是这个开门的叶老。 叶家子孙众多,谁都不管谁的事,但每个子孙门外,也就是公共院子里的事情,叶家的人,有一种特殊通道,会全部知晓。 如果不小心遇到了,谈论间,提起赵忠,说的那个叶老,必然也是开门的叶老,这就是他们区分叶老身份的奥秘。 不管是慕名拜访,还是求医问药,但凡有人上了叶家门,进了叶家哪个子孙的院子,必然会有叶老上门,请去族老那里坐一坐的规矩。 赵忠已经习惯了,更换了一套衣服,随着叶老去了。 …… 叶行苏听说叶摩又被请到族老那里坐禅了,问药童:“又有人来找叶摩求医问诊?” “是的,少爷。” “是什么人?” 药童道:“不知道。” 叶行苏站起身朝外走:“我去看看。” …… …… 药儿是伺候萧玉婵的,所住厢房就在萧玉婵隔壁。 萧玉婵吃饱后,住在这么一个药香扑鼻的院子里,心旷神怡的很。 她喊了药儿过来,让药儿给她按摩。 萧玉婵正享受,忽然发现窗前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心下一惊,暗骂自己怎么只顾享受了,太过放松,以至于失去了警惕。 肯定不是容衡,容衡如果有事找她,会派小安来。 小安来了,会先敲门,不会这般静默无声的站在窗前,故意吓人。 更加不可能是赵忠。 那么,就是叶家内部的人了。 来人到底是谁,什么用意,为什么没跟赵忠一起来,赵忠又为什么会没发现这个人,就让这个人堂而皇之地来到了自己养病的厢房前,萧玉婵都不知道。 萧玉婵不敢打草惊蛇,虽然她不待见容衡,但也绝不会坏容衡的事情。 她频频的给药儿使眼色。 药儿之前是专干骗人勾当的,极会察言观色,就算没跟萧玉婵提前通气儿,一接触到萧玉婵的眼神,就明白了她在暗示什么。 药儿立马请罪道:“夫人,对不起,奴婢一时着急,忘记关窗户了,您是不是冷了?奴婢这就去把窗户关了。” 萧玉婵装作病入膏肓的样子,轻蹙着眉头,按着心口窝的地方,疼的出声:“你快点,我得喝药了。” “是,奴婢马上就过来。” 药儿说着,直起身子,就在她转身要过来关窗户的时候,站在窗口边的那一道影子闪开了。 药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去关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