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民朴斟酌着说:“太后,回春丹的药效并不是那么快的,要不,您先休息,等明天,或是后天,看看药效是不是出来了。” 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臣敢保证,只要回春丹的药效起作用了,太后的容颜一定能回到年轻时候最美的样子,你相信臣,就先好好睡觉。” 霍太后有些激动,但又不想在裴民朴的面前表现出来,故作镇定地哦了一声,冲他摆摆手:“那你先离开,哀家再继续睡觉。” 裴民朴嗯一声离开,回了裴府。 霍太后在裴民朴离开后迅速从床上坐起,然后下地,快步走到铜镜前,对着铜镜照自己的脸。 裴民朴让她睡觉,可她这会儿怎么睡得着了呢! 爱美是人之天性,更是女人们的天性中的天性,没吃回春丹的时候,最多是幻想一下,可吃了回春丹,就好比在内心种了一颗希望的种子,时时刻刻盼着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开出花,结出果来。 霍太后巴不得立马变得年轻,可是,对着铜镜看了半天,那脸也没丝毫变化。 她只好微叹一口气,揣着拔苗助长的心情,重新回到凤床,但辗转反侧,就是没办法再入睡。 裴民朴是带着画见霍太后的,他把回春丹给了霍太后,自然也把那画又重新挂在了霍太后长生宫的墙壁上。 容衡和萧玉婵一直跟着裴民朴,知道那画又重新挂回霍太后长生宫的墙上后,二人就在想着怎么把这副给换走。 萧玉婵说:“画一个一模一样的画,换过来就好了,这画是假,藏炼丹炉是真,想必霍太后也不会太过在意这副画是真还是假,换掉之后,她肯定也不会察觉。” 容衡深以为然,但他还有一个顾虑,他淡声说:“换画的方法是可行的,但在换画前,得把裴民朴支走,霍太后察觉不到画的真伪,但裴民朴一定能察觉,裴民朴每天都要进宫,想来是除了汇报事情外,就是检查一下他的炼丹炉,所以,想要顺利将他的炼丹炉销毁,就得先把他支使走。” 萧玉婵撇撇嘴:“没必要呀,我们成功把画偷走不就行了吗?” 容衡沉声说: “光偷走画,而不能销毁里面的炼丹炉,那有什么用?裴民朴身上还有没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能力,尚未可知,如果我们前脚偷走了画,后脚裴民朴就发现了,用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把画里的炼丹炉移走了,那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吗?功亏一篑倒还好,关键是,裴民朴因此会知道,有人在打他炼丹炉的主意,到时候,他只怕会把炼丹炉藏的更深,再也让我们找不到,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先支使走裴民朴,再换掉画,然后销毁画里的炼丹炉,那样,就算等裴民朴回来了,发现画被换过,也无济于事了。” 萧玉婵觉得容衡说的有道理,点头附和着:“换掉画容易,但是,如何销毁画里面的炼丹炉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是,容衡却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容衡从容说:“我自有办法。” 萧玉婵微挑眉梢看着他,询问的意味很明显。 容衡轻抿薄唇,缓慢道:“用地煞,裴民朴来自九冥地府,他所用的炼丹炉,也必然是九冥地府的产物,而只要是九冥地府的产物,地煞就能破之毁之。” 萧玉婵眨巴着眼,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地煞还有这种能力?” 容衡没回答她的这句问话,而容衡是怎么知道的呢?当然是夜白告诉他的,当然了,就算夜白没有告诉他这些,容衡也能自己感悟出来,毕竟地煞是他的武器,而他又拥有地煞这么多年了。 容衡说:“我并不确定地煞就一定能毁了裴民朴的炼丹炉,因为裴民朴的炼丹炉在画里面,所以,还是先把裴民朴支走比较妥当。” 萧玉婵说:“这个简单,让霍帝去做。” 凭霍止烈的能耐,支使走一个裴民朴,应该不在话下。 二人随着夜白一起,回到白府,随便眯了一会儿,天亮之后,萧玉婵就收拾收拾,去陪白义锦吃早饭。 吃完早饭,萧玉婵拉着白义锦散步,然后又跟着白义锦一起,去了白义锦的书房。 关上书房门,白义锦笑着问:“义妹有事与义兄说?” 萧玉婵嗯一声:“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义兄向霍帝汇报一下。” 白义锦温和地道:“义妹请说。” 萧玉婵把她和容衡在昨夜发现了裴民朴的炼丹炉的事情说了,也说出了她和容衡的打算,还有请霍止烈帮忙的事情。 白义锦微微吃惊。 其实,白义锦并不知道裴民朴不是人类,他只知道,裴民朴是太后的人,而但凡是太后的人,跟他白义锦,跟皇上,就是敌人。 是敌人,就要消灭。 萧玉婵的一番话,让白义锦一下子拨云见月,他用着原来如此的口吻道:“难怪我和皇上怎么查也查不到太后和裴民朴的奸情,原来裴民朴不是人类,那这也就说得通他为何有着这么大的本事了!” 萧玉婵说:“他本事确实大,不然怎么能把一个实实在在的炼丹炉给放到画里面,他还能进到画里面炼丹呢!” 白义锦的脸色凝了凝:“确实,如果不是你亲眼所见,又亲口所说,我也不相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又郑重地道:“义妹放心,这话我会转达给皇上,皇上无缘朝政,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寻欢作乐,抚琴弄诗,作画下棋,他的画技一流,誊摩一副画,完全不是问题。” 萧玉婵强调:“不是让霍帝誊摩那副画,当然了,霍帝愿意出手,那也再好不过,不过,霍帝要做的,是要支使走裴民朴。” 白义锦点点头:“嗯,我会向皇上说明!” 在明面上,白义锦是霍太后的人,霍太后也一直认为白义锦是她的人,白义锦只要进宫,找的人必然是霍太后,从来不会找霍止烈,是以,白义锦不进宫,还是写信,通过香香的手,把信送到霍止烈手上。 彼时霍止烈遇到点小麻烦,那是容衡给他找的麻烦,但他并不知道,他看着严云,一双眸子又冷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