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没错，应该早点告诉她的。 周如鹤气的不仅仅是顾封州当时居然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还有方汶萍这么做的目的。 真的是在做大冒险吗？ 那怎么会刚好就被狗仔拍到了？ 而且，照片里只有顾封州的脸是清晰的，至于亲吻她的女子是谁，看照片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周如鹤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冷笑了一句。 她算是明白自己一开始对方汶萍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了。 果然，女人的直觉没有出错过。 “你不要生气，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会觉得我还忘不了海月。” 顾封州扯过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声音小心翼翼，生怕让周如鹤不如意。 他长叹一口气，“海月是我无法忘记的女人，但是我已经能够正视我自己了，至少现在我觉得我不会因为她影响对你的爱。” 顾封州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只是你能明白我吗？当我看见一个和她相像的女人，在那个瞬间，我呆滞了。” “海月去世了那么多年，突然看见一张和她那么像的脸，我呆住了。” 这就是他一开始不敢和她解释的原因。 顾封州解释完了，还是觉得都是自己的不是。 如果他当时脑子清醒一点，说不定就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了。 周如鹤认认真真地听他讲完了所有，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的愤怒。 相反，明白顾封州当时的想法之后，她现在觉得更多的是方汶萍的不是。 “你在此之前是不认识方汶萍的？” 顾封州立刻举起自己的手指，“我发誓，我不认识她。甚至我是去找你的时候才知道她叫方汶萍。” 周如鹤知道顾封州是什么样的人。 他没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欺骗自己。 所以还是方汶萍的问题。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之后带你和小旻去游乐园，在那里也遇见她了。那个时候状态很不对劲，就是因为我认出来她是那天亲我的人。我怕被你知道，一直在躲避这件事。” 顾封州又做了解释。 这些事情经过一番解释之后，所有都连串起来了。 周如鹤心理很多疑惑也都解开了。 而且，她也明白自己当初对方汶萍莫名而来的敌意是因为什么。 她冷笑一句，“我倒是不知道方汶萍背地里是这样的人。你知道你那天被偷拍了吗？” 顾封州陷入沉默，然后摇了摇头。 “你果然不知道。” 周如鹤冷笑着：“秦海心拿了照片来找我，就是你被方汶萍亲了的照片，告诉我让我滚蛋。说你喜欢的永远只会是秦海月。” “所以当时我生气根本不仅仅只是因为你脖子上的唇印，还因为秦海心的那番话。” 唇印和顾封州不解释的态度，让周如鹤觉得秦海心说的都是真的。 他喜欢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身上和秦海月有相似的地方。 周如鹤做了一个深呼吸，缓解自己的情绪。 有时候不是事情都说开了，你就会更加豁达。 至少在这件事上，周如鹤没觉得自己是豁达，反而是火大。 “所以你在剧组也少和方汶萍接触。如果没有照片，我可能还会觉得她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孩。现在看来，她可能很早之前和秦海心认识，这一切都是她和秦海心联合起来做的一出戏。” 顾封州也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利用。 周如鹤没想那么多，被他一说也意识到存在这样的可能。 而且如果秦海心和方汶萍之前认识，那秦海月是什么样的人，方汶萍就能知道了。 和秦海月想像也是她在秦海心指导下刻意学习的结果。 防不胜防。 周如鹤深觉细思极恐。 她之前都低估了秦海心的本事，以为秦海心没什么脑筋，根本够不成威胁。 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女人，只要想要抢男人，拆散别人，脑筋就能无限地动起来。 “我会去调查的。”顾封州给出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真的是秦海心在利用海月在拆散我们，那就算是秦叔的遗嘱，我怕是也不能完成了。” 顾封州说的坚决。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秦家。 受秦叔临终前的嘱托，所以也一直在照顾秦家唯一还在世的秦海心。 可秦海心这些年的表现真的是让他越来越失望了。 “好，不过我不希望你最后真的要做出这样的抉择。” 这是周如鹤发自肺腑的话。 她可以和秦海心周旋，但是不想顾封州会为难。 七年前他家道中落、财产被抢，被迫流落到南方打工。 那些在南方的日子，她不用亲身体会也知道是不容易的。 伸出手把顾封州抱住，周如鹤不再多言。 “那你还要去剧组吗？还是今天就在酒店休息。” 顾封州揉了揉她的头，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周如鹤看到自己的软弱。 他是男人，应该支撑起一切才是。 周如鹤也明白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没有揭穿。 她还佯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才说：“我还是去剧组看看吧。知道我出院，曦如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复上岗，说她很想我。这丫头也不知道最近在做什么，好像很忙的样子。” 顾封州的手一顿，随即笑了笑：“她是编辑，纪世明不在剧组她可能更忙点。” “也是。” 周如鹤在衣柜找了衣服换上。 衣服都在住院的时候陆陆续续转移到医院了，现在都在行李箱。 她也懒得翻出来，直接穿了留在酒店的衣服。 “走吧。” 周如鹤换好衣服后，要走发现顾封州拿着手机回复消息都没注意到她。 她拍了拍顾封州的手臂，“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我说可以走了！” 顾封州惊慌地把手机锁屏，“我都没注意到你换好衣服了。” 这个反应太奇怪了。 周如鹤看破没说破。 她现在已经能做到无视他的异常。 只要他是爱着自己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