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沐老太太瞧着,瞧着王妃娘娘您跟王爷的感情不好。” “感情不好,叫撮合?” “是,是奴才说错话。但确确实实是王妃娘娘您,吩咐奴才给沐老夫人下毒的。”年轻男子胆寒的偷瞄了眼沐初静,像极了怕被她所杀的样子。 沐初静笑容诡异,语调说不出的怪异:“你说是我给老夫人下毒的,我是如何吩咐你给老夫人下毒的?”” “您吩咐奴才,在,在绿豆糕里,掺入,掺入一点点的飞燕草。” “飞燕草长什么样?” 年轻男子哪里知飞燕草长什么样,闻言冷汗直冒,却是急中生智:“是王妃娘娘说那东西叫飞燕草的,奴才不知飞燕草长什么样。” “你在山庄,是个打杂的吧?”沐初静意味不明的长长哦了声,脸色颇为怪异。 年轻男子不明所以,却更是心慌不安了:“是。” “我是堂堂的燕王妃,又是个妇人。你一个山庄打杂的,又是外男,我为何不吩咐我的丫环? 或者找山庄的小丫环,而是找你?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值得我找你办这件事的?” “奴才,奴才……”年轻男子吞吞吐吐。 “我又问你,我是在何时,何地找的你,又与你说了哪些话。”沐初静眸露狠光,言辞犀利道。 “你又是在何时进入厨房,又是如何将飞燕草,神不知鬼不觉的掺入绿豆糕里的?” “再有,我给了你多少飞燕草……” 一系列的问题下来,年轻男子完全回答不出来,只道:“是王妃娘娘您吩咐奴才,给沐老夫人下毒的。” 他必须要咬死这一点。 沐初静毫无感情的轻笑了下:“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不肯老实交代,指使你的人是谁吗?” “非要我动用大刑?”她一脚用力的踩在那人的右手背上,还用力的碾了几下,“若我动用大刑,会让你明白何为生不如死的。” 年轻男子疼得惨叫不止:“是王妃娘娘您指使的!” “燕王妃娘娘,老夫人醒了,你快去看看。” 沐初静本想将事情问出个所以然,结果沐嬷嬷疾步走了出来,两人一起进了里屋。 “拖下去,严刑审问,务必问出幕后之人!” 楚彦霖随后令,侍卫当即上前,将人拖下去审问。 里屋。 沐老太太躺靠在床上,精神头不是太好,但看他们时眉眼含笑。 “祖母!”沐初静赶紧帮沐老夫人把脉,满脸歉意:“是我的错,害得祖母遭此罪了。” 沐老太太嗔了眼她,虚弱道:“燕王妃娘娘说的哪里话,怎能怪你,此事不能怪你的。” “况且,老身这不是好好的。” 她慈眉目善的宽慰着,“燕王妃娘娘不要有任何负担,不然老身于心难安。” 沐初静收回手,柔声笑着道:“我听祖母的。祖母安心养病,有我在,我定能让祖母长命百岁的。” 沐老太太笑了声:“祖母啊,不想长命百岁,就希望燕王妃娘娘这辈子没病没灾,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 她的老眼里满是怜惜和心疼,这孩子从小遭了太多的罪了。 沐初静陪着沐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服侍她睡下后,便和楚彦霖前往柴房,准备提审那人。 却得知,那人在半路撞墙自尽了。 “自尽了……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沐初静幽深的眸中满是戾气。 楚彦霖安抚道:“此事我会细查,总归是会查清楚是谁做的。你不要太担心,祖母会好起来的。”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地方还不干净。 沐初静捏了捏眉心,没心情应付他:“王爷自便,我到厨房给我祖母熬药。” 楚彦霖眸光复杂的目送她离开后,便回了沐老太太的院落,边等着沐老太太醒来,边想着是何人下毒的。 于是,当沐初静熬好药,端着过来时。看到的是,楚彦霖耐心细致的服侍沐老太太喝水。 惊呆了她。 这还是她所知的,冷面暴躁的燕王吗?这人居然如此好心又耐心。 在这一刻,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是轻叹了口气。 “祖母。”她扬起笑脸,走了过去:“祖母,我熬好了药,我服侍您喝。” “我来吧。”楚彦霖接过药碗,用汤匙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沐老太太的嘴边:“祖母,我准备了蜜枣,喝完药您吃颗蜜枣,保证不会苦。” 而沐初静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呆滞的看了眼楚彦霖,大脑宕机了。 “燕王殿下就爱哄老身开心。”沐老太太被哄得眉开眼笑,也不觉得药苦了:“若是燕王殿下能花点心思,哄哄燕王妃娘娘,保管效果极好。” “这女子啊,就是得哄着才行。”她给楚彦霖使了个眼色。 楚彦霖又无奈又好笑的答应了下来:“祖母说的是。” 沐初静瞧着自己祖母和燕王聊得十分热络,将她这个孙女撇到了一旁,大脑继续宕机中。 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奇奇怪怪的。 接下来,楚彦霖总是事无巨细的照顾着沐老太太,时常哄得沐老太太哈哈大笑。 至于沐初静这个孙女,不是被晾在一旁,便是当陪衬。只有在诊脉时,她才能得到自己祖母的‘待见’。 但楚彦霖对沐老太太的细心照顾,沐初静看在眼里,渐渐对他的态度和印象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在避暑山庄住了些日子,沐老太太的身体好了不少后,一行人便回了燕王府。 这日,楚彦霖提着厨房做的凉糕,来到了汀兰苑。 见沐初静在看医书,黑眸中染上了细细的笑意:“王妃来尝尝厨房做的凉糕,清热解暑。” 沐初静闻言放下医书,抬眸笑嘻嘻的打趣道:“哟,何时王爷做上了打杂的活计了,这不委屈了王爷嘛。” 楚彦霖将凉糕递给她,无奈一笑:“为自己的王妃做事,那不叫打杂,也不委屈。” 沐初静听得心口一跳:“王爷是不是偷吃了蜂蜜的?嘴这么甜。” “刚偷吃了凉糕的,可能沾了点糖,所以嘴甜。” 沐初静‘扑哧’笑出声,舀了一口凉糕吃:“果然这凉糕很甜,难怪王爷的嘴这么甜。” 楚彦霖黑眸中的笑意多了几分:“我就说这凉糕很甜,厨房的人还不相信。” 沐初静啧了声:“厨房的人不相信才奇怪,你可是主子。对了,等下我要出府一趟,祖母那边你多照顾着点。” 刘风兄弟俩查到了新消息,她得去看一看。 楚彦霖猜测她是去药铺,却也没点破:“多带几个暗卫,现在外面不太平。” “嗯?你这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陛下查到了定王的一些事,正在搜集证据,说不定就是这几日便会发作。” 沐初静放下凉糕,用绣帕擦了擦嘴,淡漠道:“与我无关,不是吗?” 她给定王挖的坑,总算是有效果了。 楚彦霖颔首,深邃的眸光扫过她:“确实。” 沐初静带着刘萍萍来到了保和堂药铺的后院,丝毫不知楚彦霖在暗中跟着。 厢房里。 刘风恭敬的将一本册子递给了沐初静,微低着头:“王妃娘娘,这上面记录的,是我们兄弟俩近日来查到的所有消息。” 沐初静眸光锋利的翻看着册子,问刘风:“近日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刘风眉眼微沉,压低了声音说道:“属下打探到,近日来定王招兵买马的动作越发的频繁了。” “陛下虽有所察觉,但定王是制衡其他皇子,特别是燕王的一颗子。便是有十足的证据,陛下也不会重罚定王的。” 沐初静沉下脸,‘啪’的声将册子合上:“陛下为了皇权,有所考量是对的,可陛下却纵容定王肆意残害他人!” 只为了所谓的收拢大权。 刘风叹道:“王妃娘娘,这世道便是如此。在当权者的眼里,大权才是最重要的。” 沐初静也知这点,她刚要再说什么,忽的用力嗅了嗅:“好像有一股烟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主仆俩来到了屋外,便听到伙计慌张的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库房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