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破落一目了然,杂草从石砖的缝隙间冒出了脑袋,丢在外面的老旧设备锈迹斑驳,两排平房里堆着一些原料,味道十分刺鼻。我捏着鼻子用手机背光往里照了半天,发现这几栋平房压根儿没有打开过,里面落了厚厚的灰。
我绕着三层楼看了一眼,侧面的一个烟囱高高耸立。进厂房的门已经上锁,但角落有一个没关上的窗户,我用力顶开,爬进了厂房里。
一侧的水池里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四五口大锅下面居然还是烧煤的,长条的压榨机上面落满了灰。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糖厂没有开工,糖是从哪儿来的?
我侧面有两排不大的制糖平台,其中有三个台上很干净,我用手摸去,光滑富有弹性,这是才使用过不久的痕迹。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们可能是从附近的糖厂进了半成品的糖,再按自己的要求制作了糖,这不等于脱了裤子放屁吗?意义何在呢?
办公室在一旁的二楼,我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踏着铁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四五个办公室,其中两个全部是高低床,里面的被褥还没有卷起。
另一间屋子一半是纸箱子,另一半全是糖纸,我取出一张,和我口袋里的糖纸比较了一下,完全一样。
我将几张糖纸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口袋里。
第四间屋子上着锁,但似乎是走得急,窗户是打开的,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几个文件柜。
我没有进去,因为不论是文件柜还是桌子上面都落了很厚的灰,可见纪波他们根本没有使用这间屋子。
我站在二楼平台看向了下面的车间,目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我还指望着找到一些隐藏的房间,我希望打开就能看到那黑色的塑料袋,这就坐实了毒品就在这里。
可惜没有,我正打算下去,突然,我看着那两个制糖平台,有了发现。
我飞快地跑了下去,看到在制糖平台旁边有一道很深的拖痕,这应该是将糖制好,装箱后的拖动。
不对!这样拖纸箱子,早就跨了。这旁边还有什么装置,很重。
我看向了周围,在一旁还有一台设备,我走了过去,哦!这是一个压糖机,就是在糖软黏的时候,用这机器将糖分成可包装的一小块一小块的。
我顿觉失望,正要走,我看到在压糖机下面的凹槽中有一些碎了的糖块,我捡起了一块,用手碾了碾,轻轻地塞进了嘴里,嗯!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倒是找到了源头。
我正打算四下再看看,突然,我的嘴里传来一种莫名其妙的味道,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酸味儿,而且根本忍不住,我急忙把嘴里的糖吐掉。
可这酸却不断地往嗓子眼儿里钻,我吓了一跳,急忙猛抠喉咙,哇地一口,我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个精光,却还想吐。
终于,是把这个劲儿止住了。
我从兜里摸出了水,玩命地漱口。
我休息了片刻,转身捡起了那块糖,上面满是我的口水和地上的土,我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制糖操作台上,猛地拍下去。
啪!糖被拍得四分五裂,我急忙细看,顿时,我的眼前一亮,在糖的中心赫然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懂了!白粉的提纯是靠醋酸,刚才那酸劲儿就是醋酸的味道,当真是聪明至极!将白粉化整为零,塞进了空心糖中,再带到西境各处,任谁都不会发现其中的猫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