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雨婷空荡的眼眶迎向我，我似乎能从她灰白的眼内看出她的期待：“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葛雨婷还有些不相信：“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这么问，其实内心已经有所动摇了。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想想，你是不是能在殷判官手中逃脱？”
葛雨婷看向殷明月，摇头：“不能。”
我应声：“那不就得了！他势必要带你去冥司的，念在你的遭遇上他可以从轻审判，你或许还有投胎的机会。”
我顿了顿，见葛雨婷听进了我的话，才继续劝道：“但是，你如果执意抵抗，最多被他打到灰飞烟灭，你的仇依旧报不了，对吧？”
葛雨婷皱了皱眉没有吱声，显然在思考我说的话。
只要她还愿意思考，就知道我话中的道理。
现在信任我，乖乖跟着殷明月去地府，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也不怕她不答应。
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选的，她确实很可怜，但如果她一定要一条错误的道走到黑，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是圣母，只能帮这些愿意接受我帮助的人。
葛雨婷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选择相信我。
她低下头，声音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对宿命的无力感：“好，我相信你。”
我也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殷明月：“你带她走吧。”
殷明月看了我一眼，眼底不乏赞赏：“是，夫人。”
葛雨婷又抬起头，她看了看殷明月，又看向我：“殷判官叫你夫人，你身份一定不俗，对吧？”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殷明月右手翻转，一个红色的漩涡出现在虚空中。
漩涡内走出两名鬼差，手里拿着黑色的锁链，对殷明月行过礼后，走上前将葛雨婷束了起来。
鬼差带着葛雨婷走进漩涡之前，她回过头殷切地看着我：“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我对她摆摆手：“放心。”
她进去后，漩涡也跟着消失了。
连周围的结界也都跟着变了，我们已经回到了酒吧走廊内。
也许是知道葛雨婷已经走了，再看两边的玻璃墙面，即便有血手印，也不觉得诡异了。
我对殷明月说：“走吧，你应该也要向容予复命吧？”
殷明月点点头，没有多说，我们立刻回到了古宅。
落地时，萧容予刚好放下手中的卷宗。
他抬眸向我们看来：“结束了？”
殷明月回复道：“是，殿下，葛雨婷已经带回冥司接受审判。”
他说着，看了我一眼。
萧容予没有错过这一眼，问道：“怎么？”
我在殷明月开口之前自己交代：“我答应要替葛雨婷报仇。”
萧容予对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顺从地走过去，将手放在他伸出的掌心上。
萧容予拉着我坐在他旁边，他轻声问：“为何允诺？”
他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我也看不出他对此事的情绪。
“她挺惨的，我想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