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回应，神色悲凉之中，带着几分诚恳。
若是平常人，这样回答，乔希一定会觉得，那是气话。
可是，眼前人这个表情，却让她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乔希……你说对了……我就是有病，而且病的很厉害。”男人说着，便是慢慢垂下了眸子，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目光又凉了几分。
“那天，我是睡了她……但是我不是有意的，因为我突然疯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事后，我半点印象都没有。”
“我将我的自尊与骄傲，放在脚下狠狠踩踏，只求你别误会我。”
他一字一句，满眼真诚。
那个病，之于他，甚至整个霍家，都是最大的秘密。
是他永远，难以启齿的疼痛。
听见这些话，乔希顿时感觉脑海之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他字字句句都说的真诚无比。
看着不像是撒谎。
而且，谁会用这样的事情来撒谎？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乔希深深蹙眉，只想再次确认。
“你可以让你见见我的医生。”他一字一句，说的坚定，“我说的话，你不信，医生的话，你总要信。”
“我甚至可以让你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在他眼底眉梢，看不到半点的不忠诚。
说着，他便拿出手机，找到了自己微信里，与北冥绝的聊天记录。
记录是一星期前的，北冥绝问他，这两天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失控，有没有暴躁，有没有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个病，还有没有发作……
一字一句，近在眼前，加上时间线，乔希却是无从质疑了。
“北冥绝……我的主治医生，从小到大，一直帮我看病的人。”他淡淡说道。
“我的病，会不定期发作，发作起来，整个人就会失控……”
“甚至很多时候，事后我会忘记，我做过什么，乔希。”
他再次一字一句说道，“我现在就把他约出来，你问问，好么？”
聊天记录，就在眼前。
男人的表情，眼神，也都在眼前。
直觉告诉乔希，什么证明，都不需要了……
他的确，没有撒谎。
虽然，他说的病，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但是，大千世界，却是无奇不有的。
尽管，如今医学技术，早已十分先进发达。
可是这个世界上，仍旧有无数怪病，无法攻克……
深吸一口气，乔希微微蹙眉，“不用了，我信你。”
他能亲口说出这些，她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就如他所说。
他是将自己的所有自尊与骄傲，都放在地上，狠狠踩踏了。
说出这一切，等于他在她面前苦苦维持的所有形象，都土崩瓦解。
这个病，之于他是难以言说的疼痛，是想要永远掩盖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疤。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证明自己，亲手扒开了自己的心，剖开了深埋在里面的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