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凯跟随霍景沉多年。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霍景沉露出如此狼狈的样子。
哪怕以前被病魔疯狂折磨的时候，他也不至于如现在这般。
……
二人坐在长椅上没多久，徐凯找的第一批蛊师到了。
可是当他们进去看过乔希，得知了乔希中的蛊毒名字的时候，都表示没有任何办法。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很多人来。
所有人，给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只能等死。
甚至，连一点儿解毒的办法，都提供不了。
送走最后一名蛊师之后，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八点钟。
霍景沉又是一夜未眠。
靠在椅子上，一身的颓废。
目送最后一个人离开后，男人慢条斯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路默默走到了阳台上。
徐凯紧随其后。
清晨的阳台，温度略低。
冷风徐徐而来，吹的男人衬衫微动。
男人一路走到防护栏前面站定，而后点燃一根烟，一口一口抽了起来。
全世界范围内，徐凯所有能联系到的，可能会有用的蛊师，全都来了。
可是最后，结果却不如人意。
留给乔希和霍庭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除了傅云雪那边，短时间之内，他是真的没任何办法了。
强烈的烦躁感在男人胸腔，疯狂蔓延着，他想要用烟草压制，可是却不能。
一边是傅云雪的条件，一边又是乔希跟霍庭熙两条人命。
孰轻孰重。
似乎，已是一目了然。
再次深吸一口烟，男人那一双深邃的墨眸中，闪烁出了一抹强烈的无力感。
“三爷，现在能找的，咱们都找了……一个有用的人都没有。”
“而且，根据那些人的说法，现在，咱们除了接受傅小姐的条件，已经没别的选择了。”
“尽管，这真的非常强人所难，可是……”
徐凯一字一句说着，不由感觉心疼他们三爷了。
他很清楚，眼下的选择，之于他们三爷，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三爷所精心规划的，所有的跟乔希的美好蓝图，全都到此为止。
意味着，他们三爷，跟乔希的人生，从此发生惊天逆转。
只要那个决定真的下了，他们就注定彻底决裂。
或许，此生不复相见。
而此时，霍景沉却是没说话，只是用手指，默默夹着香烟，看着脚下，那刚刚苏醒的城市。
这座城，还是如往常一般，车水马龙，繁忙如斯。
香烟一点一点燃烧殆尽，烧到皮肉，他却浑然不觉。
“三爷……把烟头丢了吧，烧到肉了。”徐凯一脸担心，提醒道。
男人却是置若罔闻。
一直到香烟烧到皮肉发黑，男人才徒手掐灭烟头，丢到了旁边垃圾桶里。
阴沉着一张脸，男人站了很久，才带着徐凯，回到了乔希与霍庭熙病房门口。
“乔小姐……乔小姐……”
刚走到门口，里面医护人员紧张的呼唤声，便灌入了霍景沉耳膜。
“噗——呕……”
这是乔希的声音。
像是在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