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辈子受过的苦，遭过的劫难实在太多了，他活的也确实很累。
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凭借着心中的一口怨念。
这对他本身来说，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或许真的就像宁王所说的那样，只有死对他来说才算是解脱。
尤其是他在临死前，报了这一生之仇，也算是了结了心愿。
但，因为这件事情秦浪却倍感压力。
宁王的牺牲绝对不能白白了去。
这让秦浪觉得，自己这条命不再单纯的是为自己而活。
它还承载着宁王无尽的希望。
“方老哥呀，你太草率了，真让人头疼。”
秦浪呢喃自语。
待宁王的尸体被挖出来时，他的全身已经烧成了焦炭。
虽然已经没了人相，但至少尸首还算完整。
然而太皇太后可就惨了。
她被钉在寝宫的柱子上，连人带柱烧的灰烬全无。
偶然能发现一点残骸，但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了。
一场长达几十年的闹剧，在这一刻也总归是结束了。
一切恢复平静之后，众人回到了养龙殿。
大家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以这种方式告终。
从江辰身中毒酒，到宁王与太皇太后同归于尽，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梦一样，真实而又荒唐。
养龙殿中，好一段时间都很肃静，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说出话来。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秦浪和方无极，他俩没人开口。
那其他的人自然不会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方无极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你们说，我皇爷爷真如他们所说，是废物吗？”
方无极的声音回到了予秦浪相见第一天时候的模样。
无助、虚弱、想要躲藏。
今天他才是最受打击的那一个，从这一刻起他不仅变成了孤家寡人，就连他心里一直崇拜的皇爷爷，也变成了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甚至他连怎么形容都不知道。
对于方无极提出了问题，大家没有人敢答话。
也只有秦浪在想了片刻之后，作出了回答。
“太祖帝从各个方面来看，确实称不上是个好皇帝。”
秦浪给出的回答倒也中肯。
事实上，秦浪这样说是考虑过方无极感受的。
若是不考虑他此时的心情，秦浪的措辞绝对没有这么文雅。
太祖帝明摆着就是个大昏君啊！
想当年他要是稍微强硬一点，华域现在也不会被人拿捏的这么死吧？
知道了宁王的事情后，太祖帝在秦浪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就更不用说了。
“哦。”
方无极叹息一声，说道：“寡人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直崇拜的皇爷爷竟能如此不堪。”
他回想到宁王悲惨的命运，连他自己心里都觉得疼。
皇爷爷是怎么忍心的呀？
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