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默默抬手扶额,写新闻稿都没这么头疼过。
季寒川似乎揪着这个问题就不放了,平静地又是一句。
“怕,还是不怕?”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讲道理,虽然他俩是契约关系,但严格意义上来说,甲方要求的见面就不叫偷着见。
但是,没必要啊。
她有些想不明白,应该说,昨晚的季寒川就让她很不理解。
她此刻深谙一个道理,果然甲方的存在就是用来无限折磨乙方的。
陶昕然转而揉了揉眉心,对于自己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工作量有些不满,便直接说道。
“我不怕,是……”
她想说影响可能会不好,也想说今天从主持人们口中听到的那些,他们之间的关系迟早会结束,何不好聚好散。
可话刚要说出口,她忽然自己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又默默咽了回去。
口头上划分得这么清楚,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
陶昕然在心中默默叹口气,改口说道。
“好吧,我是怕,所以我不出去了,这个理由充分吗?”
“……”
季寒川眸色微凝,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声问了一句。
“那不偷呢?”
“什么不偷?”
陶昕然都做好挂断电话回去的准备了,这个问题重新把她绊住。
薄唇微张,她又重新闭上,既无语又无奈。
最近和季寒川说话,总是日常头顶不下三个大问号。
……他到底要干嘛啊?
没听到陶昕然的正面回答,季寒川却是莫名有些烦躁。
融入夜色的眼瞳微微动了一下,眼底翻涌起一丝几不可见的波澜。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恋爱。
“回答。”
他觉得陶昕然听得懂,也不废话。
听着这低沉的嗓音,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没来由心脏失速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但马上冷静下来了,迅速做了一波分析。
不偷情,那就没有出去的必要了。
她觉得这才是符合季寒川风格的逻辑,便镇定地回了一句。
“不偷就去整理稿子了。”
“……”
季寒川简直要被气笑了,很想隔着手机把陶昕然的脑壳打开来看看,到底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怎么才能做到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
他也有些无奈,正要重新纠正过来,突然有人来敲他的房门。
陶昕然在电话那头听见了,立马补一句。
“那我去整理稿子了,不打扰你会客。”
她挂得毫不犹豫,季寒川正好开了门。
寒芒一闪,射在了门口的人身上。
“嘿嘿,川呐,你干嘛呢,这么久才开门,不想我了吗?”
“嗯,不想,快滚。”
季寒川嫌弃地扫他一眼,应声就想关门。
陆之礼赶紧推了一下门板,脸上的笑容波涛汹涌。
“不是啊,我千里迢迢来陪你呢!你现在不太对劲啊,怎么能自己闷在房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