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她,她今晚会很难受,但她不会接受你,她会拒绝你,友谊一旦产生这种裂痕,就再也无法修复。”
“……”
沈晏行似乎也明白,这也是他这些年犹豫的决心。
沈晏行太骄傲了,他希望陶昕然先走向他,或者先表现出一点确定。
可是这些年,她没有。他就一直在等。
等一场旗鼓相当。
他有些哑口无言,但绷紧的咬肌说明他还不甘心。
季寒川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
他知道陶昕然有多珍视这份友谊,否则,他完全可以采取更为强硬的方式让面前这个男人消失,或者等这个男人自己告白,陶昕然去拒绝。
“沈先生,我刚才说过,你是她非常要好的朋友。”
季寒川这么说的时候,脑海里一闪而过陶昕然崩溃伤心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轻叹一口气,他再次看向沈晏行的眼神逐渐变得尖锐,充满警告意味。
“我希望她永远以为她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程晓,一个是你。”
说完,他深深看了沈晏行一眼,这次不打算多言,转身直接走了。
“……”
留在原地的沈晏行有些脱力地趔趄一步,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里已经明白应该怎么做。
他有些头疼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抬眸再次看向陶昕然所在的那个方向。
发红的眼睛布满血丝,隐隐渗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哀伤。
他迟疑了。
也许是意识到季寒川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他心知自己已经没有机会。
……他能割舍掉这份伪装起来的友情吗?
毫无疑问,沈晏行此生最不愿做的,就是伤害陶昕然。
呼呼的秋风萧瑟,卷走的落叶在他脚边短暂地留恋过后,便跟随着风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陶昕然就等在外面不远的地方,看到季寒川出来了,但是没见到沈晏行,还探头往里张望了一下。
“……你说什么了,怎么看着你们都挺严肃的?”
她这个角度是可以看到两个人交谈的样子的,只是离得远听不到在说什么。
讲道理,陶昕然见到的沈晏行从来都是保持着绅士的温和笑容,她还没见过他和谁红过脸。
不过她们都已经不是学生了,人也许是会变的吧。
陶昕然此时莫名有些感慨,只希望沈晏行去美国能一切顺利。
季寒川余光扫她一眼,见着自家小兔子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头一次并没有那么的不爽。
“工作的事,当然得严肃。”
他不动声色回了这么一句,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抬手示意了一下车子停靠的地方,便当先往那边走。
“回去吧。”
“……哦。”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季寒川的说法又没什么毛病,她也不方便询问过深。
在跟上去之前,陶昕然又回头看了一眼沈晏行那边,发现他已经走了。
她始终觉得今晚的沈晏行有点奇怪,在被季寒川打断之前,他想和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