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觉得这么像班主任抽查功课呢？
这个时候，季寒川转头看向她，指了一下楼上，补了一句。
“书房的书你随便看，不够的话，我那边还有。”
“……这是在给我布置作业吗？”
陶昕然忍不住嘀咕一句，不过说起来，她新的选题比起埋在书堆里，出去多走走也许更有用。
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只是默默“哦”了一声，就转身回到厨房。
不一会儿，她端着醒酒汤出来，放着纳凉时，还是有点在意沈晏行的事。
要么问一下？
陶昕然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
沈晏行的酒量比她好，喝那么点不至于已经醉倒了，趁着夜色未深问问吧。
可她刚拿起手机，旁边就幽幽飘来季寒川的声音。
“你要联系谁？”
他深沉的眸底微微一动，警惕之色几不可见地闪了一下。
“啊？晏行啊，刚才他都没和我说完话，你就来了，结果咱俩一起走，都没和他道别，我问问。”
陶昕然诚实地回道，点开通讯录列表，正在寻思是直接打电话还是发信息的好，可能在洗澡？
“不用问了，他肯定是想让你路上小心。”
这个时候，季寒川轻描淡写地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他收回视线，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余光却是紧紧盯着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陶昕然。
还好他跟进来了，现在可不是一个适合联系的时间点。
“……好像也是。”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竟是有些相信了。
主要是之前他们每次相聚，沈晏行要么承担起送陶昕然回家的工作，要么就会送她上计程车再叮嘱一句路上小心。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想着不要打扰沈晏行休息了，便作罢。
不过，她马上想起了别的事情。
“他很快就要去美国了，我得给他准备一个离别的礼物，程晓也肯定准备了。”
陶昕然沉吟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送什么。
她仔细一想，竟是很难想出一个沈晏行特别喜欢的东西。
登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下意识询问季寒川。
“你认为送什么合适？”
季寒川微微挑眉，这次他倒是不吃醋，陶昕然要送的这个践行礼物，几乎等同于断了沈晏行最后的念头。
他略一思忖，不动声色道。
“他喜欢什么？”
“这个……”
陶昕然有些茫然，果然还是因为喝了酒，一切反应都极其真实。
她稍微歪了下脑袋，好半天才想出一句。
“好像……和我喜欢的东西差不多？”
“……”
季寒川突然有点同情这位情敌，陶昕然的迟钝也太令人发指了。
忽然，他对陶昕然对自己的迟钝有了一些释怀。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平静地说道。
“那就选你喜欢的。”
他这么说着，深沉的眸底微微一凝，极轻地补上一句。
“你送的，他都会喜欢。”
陶昕然听得微微一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她也想不出其他的选择，就采纳了这个建议。
这个话题一结束，客厅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手边的醒酒汤还在袅袅升腾着热气，陶昕然默默看了一眼还不好喝进嘴的热汤，又默默转头看向季寒川。
“……你该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