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湿润的嘴唇，喉头却极为干涩。
季寒川没有追问，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但深沉的眸底慢慢凝起了肃杀之色。
这个小女人状态不正常。
“……其实，我和林霄分手，是因为我无法忍受任何亲密行为，甚至牵手都没办法。”
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陶昕然才低声开始解释。
她默默咽了口唾沫，抓着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我身体有问题……”
“有问题？”
季寒川凝固的表情越发严肃，但眼底闪动的更多是疑虑。
他俩牵过手，也接过吻，他一次都不觉得这个小女人的身体是有问题的。
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陶昕然反而坦然了，她默默吐出一口浊气，便转头看向季寒川。
清澈的眸底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诚实地说道。
“我对那方面，有心理障碍。”
季寒川一听，便皱了眉头，直言道。
“你和我的那一次，明显没有。”
“……所以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药物作用吧……”
陶昕然比他还茫然呢，至今找不到原因，可这不代表每次都没障碍吧？
她想了想，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还是说了一句。
“万一以后不行呢，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推开你。”
“……”
季寒川此时很想说，至今为止就没有一次是全程没有推开他的。
不过，他知道陶昕然是很认真在考虑两人的关系才会这么说，他也思考了一下。
车厢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雨水打在拉起的车棚上的动静。
陶昕然没来由有点失落，她认为季寒川忽然不说话也许是嫌弃她了。
她长久以来不再对爱情抱有幻想，就是有这个心结在。
虽然能理解别人有这种反应，可似乎潜意识里很难真正去接受。
她很怂地想跑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让我下车吧。”
她说着趁季寒川沉思的空档自己去摁了开锁键，刚想下车，就听得耳后传来一句。
“不然，先试试？”
“……”
陶昕然默默转过头来，无语子了。
“我这么正经和你说，你却说试试？”
“……算了，我回去了。”
她有些气闷，有时候能感觉到季寒川对她是真心，有时候却又有点像在玩。
她不给季寒川解释的机会，连伞都不打，下车就冲到门口，以最快的速度按出密码进门。
真是懒得再和这个人废话。
车内的季寒川看着陶昕然进门的身影，则是瞬时沉眸。
他发现这个小女人在避而不谈原因，只是在强调一个结果。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敲击了两下，他在眸色渐深中若有所思。
……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季寒川回到自己屋内，目光就没有一刻离开过对面。
此时已经有点晚了，但隔壁这屋十分亮堂，亮得有些不正常。
“……把灯全开了。”
季寒川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忽然记起之前照顾七仔的时候，陶昕然很害怕下雨的夜晚。
那种害怕的程度，和一般人怕黑怕下雨不同，明显是有很深的心理阴影才会造成的创伤应激反应。
这么想着，他深邃的眸底骤然一沉。
似乎因果关系并不难猜，也许和她的心理障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