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上来就幽幽丢出这句话，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嘴角分明微微上扬着。
“……要不，我给你做些糕点？”
陶昕然莫名有些紧张，她没来由想起昨晚的蛋黄酥，便很顺口地回道。
季寒川微微挑眉，眼底纳进室内的自然光，几不可见地闪动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想把你的一生也给我？”
“嗯，以身相许，我觉得可以。”
他自顾自说着，刻意压低的声音隐约带有一丝笑意，扰动在陶昕然的耳边。
她瞬间就红了脸，听着自己陡然加速的心跳声，不知怎么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驳斥。
陶昕然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过来，默默转身，似乎把自己烧红的脸藏起来，才能感觉自如点。
“……我们这只能算是扯平了，最多就是我委屈一下自己去你那边给你做顿饭。”
她硬着头皮讲条件，不直接明确说点什么，感觉又会被这个男人带跑。
季寒川高深莫测地在脑海里回味了一下这句话，深邃的眼底便泛起了明显的笑意。
“也行，那就这么决定了。”
他家小兔子自己提出要回家，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挂断电话，季寒川心情甚好，回来的黄山一进门差点被他家老板闪瞎眼睛。
他不由在心中腹诽，果然谈恋爱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浑身都带着圣光。
不过，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
而此时不得不发出澄清公告的崔文善，脸色阴沉得吓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阴鸷着眼神，忽然摁下某个内线电话的按钮。
“何副总，斗了几十年，我们该言和了。”
电话那端，短暂地沉默了两秒钟，而后响起一声客气的轻笑。
“崔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为人处事，怎么会和你斗呢？”
听到对方这么说，崔文善本就难看的脸色瞬时阴沉到了极点。
她算计的诡光里闪过一丝恶毒，可说出的话也同样客气。
“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是我言重了，不过我看昨天黄秘书来的时候，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崔文善故意轻描淡写地提了这么一句，她现在需要拉拢盟友，就只好先忍了。
谁知何副总也是一只成精的狐狸，竟是直接承认。
“对啊，量谁都会心情欠佳吧，突然闯进来插手当下正在进行的事情……”
他刻意拉了一个微妙的尾音，此时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组报表数据，微微眯起不善的目光。
“不过，毕竟是总公司的干预，既然是季总的意思，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他豁然地说着，嘴角嘲讽地一歪，再次说道。
“陶昕然是个人才，这种处理结果反而挺好，崔总不觉得吗？”
“……”
崔文善铁青着脸，下意识抓起什么东西，揉皱的文件都快被抓破了。
“……何副还是这么为大局着想，那我就放心了。”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句话，试图用别的诱惑把场子找回来，却听得对方一句。
“崔总，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就先下班了。”
说完，何副总当先挂断了电话，结束了这场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