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尾灯闪了闪再次停下来，季寒川也踩了刹车。
轻微的惯性稍稍向前带了一下，陶昕然的心脏似乎也随之颤动。
她微微抬了一下眸光，而后收回视线，垂眸突然说了一句。
“其实，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季寒川余光看她一眼，平静地问道。
见着陶昕然还未开口就微微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他瞬时转了下眸光，也跟着扬起嘴角，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嗯……就是不知道公布我们的关系后会是什么场面，比想象中要更……”
“你的组员们看起来接受得很快。”
陶昕然有些欲言又止，季寒川冷不丁打断了她的话，帮她总结了一句。
“好像是吧，反应很大，接受起来没什么困难。”
这么说着，陶昕然忍不住笑了笑，回想起组员们大眼瞪小眼一脸大受冲击的样子，她不由有点想笑。
却在这个时候，季寒川转过头来，陡然问了一句。
“那你呢，那是别人的感受。”
深邃的目光像是要把人印进去，瞳孔深处粼粼荡着些碎光。
陶昕然下意识也转头看向他，微微顿了一下。
这次，她倒是很坦诚，微微笑着直接说道。
“一开始是担心，不过后面看到你上来，除了惊讶……老实说，那一刻就很放松了。”
听到她这么说，季寒川融入夜色的眸底微微动了一下。
似乎是第一次从这个小女人口中听到这种说法，和他在一起感到放松。
他突然有点高兴，即便后车的喇叭很不合时宜地在催了，也一点不影响他的心情。
“怎么说？”
季寒川放下手刹，车子缓缓走起来，又问了一句。
陶昕然则是微微歪了下脑袋，似乎是在想一个合理的比喻。
她想了想，忽然“噗嗤”一声自己先笑出来，而后才淡淡说道。
“感觉就像带着男朋友第一次去见朋友，有点紧张，不过介绍之前就知道大家都会祝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但总体还是很放松。”
“该怎么说呢，毕业之后还能有这种感觉，真的挺奇妙的。”
陶昕然说着说着，感慨了一句。
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体验这种感觉，没想到竟是从季寒川身上获得了。
只能说，人生真是奇妙。
可季先生似乎听着就有点不对味了，他不着痕迹皱了下眉头。
这意思是，毕业之前就有这种感觉？
“你大学期间经常带男朋友去见同学？”
他微微敛容，却是不动声色问了这么一句。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有些狐疑地瞥向身边这个男人，纳闷话题是怎么转到这边的。
这空气……有点酸啊？
她定睛观察了一下季寒川风雨不动的侧脸，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就故意反问了一句。
“你就没有带女朋友见过朋友吗？”
说到这里，她还很严谨地补了一句。
“我是说在我之前。”
季寒川微微挑眉，总觉得陶昕然刻意避开了他的问题，直接给了两个字。
“没有。”
“真的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