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背后的相机还在运作，崔文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抢了最近一名记者的设备，直接砸到地上，砸得粉碎。
“拍什么拍！都给我出去！不然把你们执照都摘了！”
“怎么这样啊，我这相机很贵的，你给我赔！”
记者还挺刚，其他人则是更卖力地拍起来，根本不惧崔文善的恐吓。
崔文善气得脸色发青，二次要去夺相机，两方一下拉扯起来。
她的手下们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匆匆进来帮忙挡，现场瞬时一片混乱。
而此时的绿皮火车上，沿路的风景甚好，团员们已经开启了旅游模式，一路上拍拍风景照再聊聊天。
这趟火车要坐一宿，这还是保守估计。
毕竟绿皮火车走走停停是常态，中间停个几小时都不在话下，还得看当地的天气如何。
天色暗下来后，陶昕然就和她的组员们一起去火车上最好的软卧。
但说是软卧，其实就是相对好一点的硬卧。
这趟火车凌云包了几节车厢，活动范围倒还可以，不至于太逼仄。
几个人各自选好位置，但时间还早，就都在刷手机。
陶昕然看着信号格一直在二和三之间跳来跳去，莫名有些郁闷了。
说是有手机信号，但如果信号不好，有和没有还有啥区别……
要是这几天联系不上，不知道是她会先忍不住，还是季寒川会先忍不住。
这么想着，陶昕然微微一顿，突然发现自己怎么还有点杞人忧天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约摸着对方应该下班了吧，正想发个信息问问。
却在这个时候，上铺的组员猛地坐了起来。
因为起得太猛了，脑袋“咚”一声砸到车顶上。
“嘶……”
底下的人都为她疼，一个个煞有介事地龇牙咧嘴。
但没来得及调侃，就听得上铺的人惊呼一声。
“我……去，林霄是不是崔总的儿子啊？”
她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突然，其他人面面相觑，分析师坐在过道的小折叠椅上，还没回自己的铺位。
他推了一下鼻梁的眼镜，一脸深沉地点头。
“对，就是崔总的儿子。”
“天呀！我也看到了！”
这时，隔壁铺的组员探出一个脑袋，说得更激动。
陶昕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说啥。
秋秋直接跳过来，举起手机就给她看。
“崔总儿子嫖唱被抓，上头条了！”
她这一句话播报出来，就是离得远一点的其他组都三三两两围了过来。
陶昕然微微一顿，似乎没有马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但这个名字，是扎在她肉里的一根刺。
别人拨动一下，她不可能没有反应。
火车在黑夜里奔驰着，窗外是大片的草地，几乎没有光。
陶昕然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手机，想在嘈杂的人声里让自己镇定下来。
此时一点点爬上来的，似乎不再是恐惧，而是弥散在空气里的恶心。
她只觉得好恶心。
怎么会有一个人能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