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说话的那个显然还没说完,语气都变了,呐呐接上一句。
“听说跑出警局的时候忽然疯了,大喊大叫的,那个身体根本摇摇欲坠,然后就被一辆车当场撞死了……”
“啊!我也刷到了……我的天,这个开车的司机居然是个逃犯,要来自首的,结果在门口又给警察叔叔强行加了业绩!”
“啊这……”
众人突然沉默,这戏剧化的发展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小声冒了一句。
“我就想问他都快经尽人亡了,是怎么做到袭警还能逃脱的?”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只能说一报还一报,我估计不止嫖这么简单吧,不然凭他妈的能力,绝对可以保外就医,说不定都蹲不了几天大狱。”
有人分析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纷纷觉得有道理。
“也是,说不定还犯了其他事,太害怕被知道就出此下策,但还是难逃一死。”
“……还好我们出差了,留在公司里的人不好过了啊。”
不知道谁又提了这么一句,大伙儿面面相觑。
这崔文善死了儿子,不能和警察硬刚,还不得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员工身上。
有信教的同事当场有模有样地祷告起来,有些人则是在心疼这突如其来的帛金。
“……”
陶昕然听到林霄死了,依旧没说话,她紧紧握着手机,握得指节发白。
没来由的,她的嘴唇一直在哆嗦。
彻骨的寒意爬上她的背脊,只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林霄死了。
那个折磨着她的梦魇死了。
不知道是这个消息太突然反而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还是纯粹因为这是一条人命,她有些后怕。
她莫名又陷入自己的思绪,当年她也有可能就那么没了。
死亡总是让人恐惧,过往的记忆走马灯似的略过。
她的脑海里响起危险的警铃声,但下一秒忽然一切清空,再无回响。
她顿了顿,喉头变得有些干涩。
一切……都结束了?
陶昕然微微抬眸,眼神却又变得有些复杂。
她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即便她再白目,也很难认为这是一个巧合,脑海里立刻浮现了季寒川的身影。
……难道是他做的?
如果是普通的教训,她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可现在林霄死了。
陶昕然心里有点乱,她有林霄这个污点就算了,并不想把季寒川也牵扯进来。
崔文善是那么蛮横专断的人,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越去思考,就越不安。
最后她实在坐不住,就借口去厕所。
“咣当咣当”,车厢运行过程中发出有节律的声响,竟是和她的心跳慢慢同步了。
陶昕然有些出神地站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才下定决心拨出这通电话。
她透过小窗望向外面漆黑的长夜,恐惧在消减。
等待很短暂,这通电话马上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