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陶昕然怨他,骂他或者打他,随便怎样都行。
至少,他得在她身边,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些情绪。
想到这里,季寒川放下了手,眸色渐深。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可能出现的失控因素都圈在可控范围里吧。
这个时候,黄山带着夏薇薇来了。
“老板,人来了。”
黄山是摁了门铃,而后自己输密码进来的。
通报一声后退出去,让夏薇薇自己进门,他和程晓在外面候着。
白日的阳光并不灼人,却又有些刺眼。
程晓躲进了车里,黄山则是站在门口,目送着夏薇薇战战兢兢的背影进了主建筑的大门。
空气有些凝重,他微微垂眸,只是安静地等待。
夏薇薇再次进入这栋房子,今非昔比,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她进了玄关,再往前走两步,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目光触及到客厅里的季寒川,像被烧到似的,她立刻低下头去。
害怕,不安,惶恐,遗恨,不甘心,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但最后都在季寒川抬眸的冷冽中化作绝望。
她不可自控地微微发着抖,但一见季寒川没说话,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老毛病又犯了,想得寸近尺。
“寒川,我……”
她驯良地开口,想走上前,离这个男人更近一点。
季寒川冷眸一扫,三个字直接灭了她的念头。
“退回去。”
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但比起声音更让夏薇薇胆寒的,是结霜的冷硬面容。
她猛打一个激灵,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只觉得一股冷意侵袭上来,浑身都被冻住了。
失色的眼底立刻涌现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头一次看到季寒川这种样子,似乎身体比脑子更清楚,这也是最后一次。
夏薇薇不敢造次,站在原地都有些站不住,她太害怕了,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季寒川沉眸盯着她,肃杀的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只问了一句。
“这枚戒指,是陶昕然的?”
他举起手中的戒指,似乎在空中多停留半秒都觉得厌烦,说话间,套到了桌面一个骑士摆件上。
竖起的尖锐剑锋,是最佳的戒托。
夏薇薇看着这把死刑宣告式的利剑,无形中被砍了致命一剑似的,顷刻面如死灰。
她大势已去地低下头,哀怨的眼底一痛,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
“是。”
这么说的时候,她偷瞄了季寒川一眼。
但这一眼未能触及到对方的面容,就被中途截断。
季寒川得到了答案,根本不想废话,直接把黄山叫了进来。
黄山立刻大步进门,瞥见自家老板冷绝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
“boss。”
他恭敬地候着下一步的命令,季寒川不会再给夏薇薇任何一眼,只是烦躁地摆了一下手。
别人也许看不懂,但黄山马上意会了,走到夏薇薇面前,冷淡地睨着她,往门外示意。
“走吧,这里不是你可以久留的地方。”
夏薇薇听得一怔,但以为是自己自由了,眼底隐约闪出一点希望。
她倒是没有任何反抗,乖乖转身。
但在离开前,忍不住想再去看季寒川一眼。
这个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没能靠近一步的男人,也许最后还算是给她留了一份情面。
她自作多情地这么想着,似乎还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