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皓生怕陶昕然听不下去，语速提得很快，表情也略显严肃。
他定了定心神，一鼓作气说道。
“所以关家在分财产，我没有在册的妻子子女，几十年前和家族决裂的缘故，这部分财产到时候会分到你名下。”
“不，是到时候会给你。”
关皓最后又修改了说辞，眸光逐渐变得坚毅，和刚才判若两人。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造成的结果已经无法挽回，她也许对这个生父还是有怨恨吧。
可一样的，她不需要任何补偿。
“……你自己拿着吧，不用给我。”
她直接回绝，并不想要。
关皓听到这句话，有些无奈地笑了，叹了口气劝说道。
“你拿着吧，也是你应得的，这样你和季寒川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提到季寒川，陶昕然眼底动了一下，但她没回答。
关皓诚挚地看着她，但心知没办法一下就让女儿接受，转而说道。
“你有时间可以慢慢考虑，不想见我没关系，不管是信件还是其他方式，决定后通知我。”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但还是怕直接被拒绝。
“……”
陶昕然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没理由心软。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问了一句。
“你后悔吗？”
听到这个问题，关皓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陶昕然。
是后悔犯错，还是后悔没有及时修正错误，或者是后悔现在才后悔？
可他刚想回答，陶昕然忽然转过身，淡淡留下一句。
“算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陶昕然径直离开，走出这家店，走进阳光下的阴影里。
她很想长舒一口气，却在抬头间，忽然看到了正准备离开的黑色迈巴赫。
五分钟前，季寒川死死盯着橱窗内的两人。
陶昕然的每个表情变化都印入他的眼底，短暂的交流显然并不愉快。
陶梦那次，季寒川也没有插手。
但即便是他这个“清醒”的旁观者，也看得出这一次和之前不太一样。
关皓想要做的事情，他知道。
而他也清楚，陶昕然不会接受。
里面白热化的时候，季寒川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季老太太打来的，马上接通。
“小慧不见了！”
老太太一上来就着急地喊了一句，因为情绪太激动，咳嗽了好几声。
“小慧这孩子昨晚没回来！她外面那个住处已经退了，一个女孩子家能去哪儿？她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她除了在医院，就是回家了。”
“奶奶，您别担心，我很快带她回去。”
季寒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季小慧虽然看着很跳，但因为小时候被遗弃过，打小就对家人很依赖，也很胆小。
上一次在外面住，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勇敢。
甚至她当医生的梦想，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
如果彻夜没回家，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管家问过医院，那边说昨晚小慧是正常下班，你说这孩子下班后会去哪里，是不是真的交了男朋友，遇到坏人了？我上次和这孩子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