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散架似的疼,脑子里嗡嗡地过着很多事情,他的心针扎似的疼,他想起来抱抱她。
但他的心里有一个角落又觉得很甜,像是谁在那儿放了一碗将融未融的棉花糖,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陶阳主动握他的手更美好的事情呢?
魏总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像个废人,心里却挺美,美着美着就发起烧来。
为了让烧退得快一些,陶阳叫护士给他打了退烧针,又耐心地给他冰敷额头降温,还拿了小毛巾来,用酒精擦他的手臂和脖子。
这货长了一张金贵的脸,以后恐怕还要继续用来招蜂引蝶,陶阳没敢用酒精擦,只想偷偷捏几把泄愤。
烧很快就退了,但是偶有反复,就这样连绵了好几日。他的意识渐渐回笼,被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窗边的人逆着光,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影,意味难明的目光一时落在病床一侧趴着熟睡的女人的脸上,一时又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
魏云澜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个人,“依然,你怎么来了?”
孟依然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小声一点,我听说她为了照顾你,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了。”
魏云澜心中一震,顺着孟依然的目光看到了与他交握的手。
陶阳睡得正香,她的呼吸很轻,隔着纱布的他的手几乎感受不到,只是觉得暖暖的。
孟依然眼中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看向魏云澜的时候又仿佛什么也没有,“二爷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反击。我的人也安排好了,必要的时候可以推他们一把。”
魏云澜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嘱咐道,“既然是借刀杀人,就借得干净一点,不要牵扯到我们,免得打草惊蛇,影响之后的计划。”
“那是自然。”孟依然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问,“你的事好像是H市的人做的。”
魏云澜挑眉,“我早猜到了。”
孟依然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冷淡,“那你觉得是谁的人?老爷子还是那个人?”
魏云澜闭了眼睛,“有区别吗?那个人能在老爷子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要么是老爷子默许的,要么就是老爷子真的老了。”
孟依然笑,“我还听说,你那个倒霉弟弟前几天离家出走,来B市了,最后还是从陶阳家里抓回去的。他可比你厉害多了,你都没进过她家吧?”
魏云澜:“”
还真没有。
孟依然咳了两声,“虽然你们俩郎情妾意的,但还是请魏总稍微克制一下,咱们名义上的婚约还没有解除呢。”
魏云澜:“我觉得郎情妾意这种词不太适合我。”
太文艺小清新了。
孟依然:“奸夫淫妇就太不文明了吧?”
魏云澜:“不文明,非常不文明。”
奸夫他倒是愿意当,只是
孟依然读懂了他的眼神,提起包准备走,她凉凉地瞥了一眼他身上的纱布,“你怎么没被撞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