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陶阳摇头。
齐靖雯:“是爱你的人吗?”
陶阳犹豫了半晌,依旧摇头“也不是。”
齐靖雯:“那……那个人是谁呢?”
陶阳:“是说我无情的那个人,也是说他爱我的那个人。是救我一命的人,也是拉我回到深渊里的人。是我最相信的人,也是我最不愿意相信的人。”
齐靖雯笑:“陶小姐,你自己不觉得太矛盾了吗?”
陶阳挑眉,颇有些无奈,“你说这世上只有不敢面对自己心意的人,我现在告诉你我真实的心意,你又嫌我矛盾。”
齐靖雯默默喝了一口茶,她的睿智的眼睛如同一潭无波的古井,“一个人,这么多矛盾的两面,面面都在你的心里。你还说他不是你来这里的理由吗?”
陶阳默然半晌,起身道,“齐医生,我们聊的太远了,下次还是回归正题吧。毕竟我也是花钱看病的,你说呢?”
齐靖雯并未挽留,而是依旧笑容可掬地送她到门口,“今天咱们只是聊聊天,我不收你的诊金,明天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直接过来,咱们开始正式的治疗。怎么样?”
陶阳颔首,“齐医生留步,我会再联系您的。”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陶阳走了没多久,齐医生的手机就响了,铃声是东北版的《童话》,有一种很喜庆的悲伤,或者说是很伤感的快乐。
“学姐,怎么样?我哥们儿有没有戏?”电话那头的老徐有种老母亲般的焦急。
“我觉得希望不大,”齐医生弥勒佛一样慈祥的笑眼里划过一抹狡黠,“在我的心理催眠之下都没表现出来一丁点儿的喜欢,可见是真无情了。学弟啊,你要知道,催眠和催情也就只差一个字啊。”
“学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也太惨了!我本来以为陶阳来问我他的情况,至少是关心他的。关心不也算一种有心吗?”老徐叹了一口气,“学姐,你们心理学在这方面有成熟的研究吗?男男女女的事怎么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呢?搞不懂,搞不懂。”
齐靖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哪有这种研究?有也都是假的,这种事还是要实践出真知。学弟你母胎solo,不懂这些也正常。”
“学姐,一定要这么扎心吗?”老徐被挖苦了一番,忍不住反击道,“学姐你不是也单了很多年吗?没什么真知,还给人当情感导师呢!”
齐靖雯:“……”
她这个学弟,不吹不黑,绝对是凭实力单身的,孤独终老的光明前途隐隐在向他招手。
老徐半晌没听见齐靖雯说话,正要问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学姐这是怎么了?更年期提前了吗?老徐心想。
当然他只是出于一种医学上的思考,可一旦说出来,估计就要被永远地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