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地方就是医院了。
因为在这里,有着世界上最荒凉的哭声。
杨靖看着阿珍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心里泛滥起来的悲凉,几乎快要让他窒息了。
袁卫国拎着热水壶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知道了真相之后,冲到了手术室的前面,悲天跄地,如果不是被医生护士拽着,估计他要冲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刚才去看她,还是好好的,虽然没有恢复过来,但是情绪没有到如此糟糕的地步啊,怎么会跳楼?”
周末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掏出了手机跟所里联系,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悲伤的袁卫国,在人群中看到了杨靖。
他不管不顾地朝着杨靖冲了过来。
抡起拳头就朝着杨靖舞了过来。
杨靖没有去闪躲,但是冲动的袁卫国,还是被周末给保住了。
“你个混蛋,都是你多管闲事,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袁卫国咆哮着。
想要伸手去够杨靖。
虽然他够不着,但是他那癫狂的样子,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
叮咚一声。
急救室的灯灭了。
好像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被定格了一般,只有手术室的大门口,还是清晰的。
袁卫国冲了过去,然后,他看到了医生无奈摇头的样子,接着,是袁卫国跪倒在医生的面前,抱着医生的大腿哀求着。
杨靖的耳朵好像失聪了一般,他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这个画面。
阿珍死了。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那天在包厢里面吃饭,阿珍带着天天的微笑给他们上菜的场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个刚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小姑娘,她的青春还是最美好的时候,现在,她就要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而且,是以这种最极端的方式。
他站了起来,朝着盖着白布的阿珍走了过去,可是就在这个一瞬间,他的余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佑宽。
沈佑宽?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靖的眉头皱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朝着沈佑宽快步跑了过去。
沈佑宽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就站在那里,他看到杨靖跑过来了,可是依然一动没动。
“畜生!”
杨靖朝着沈佑宽,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也或许是因为沈佑宽的动作太快了。
这一拳打过去,沈佑宽的脚底一动,人闪了过去,杨靖的这一拳,一下子就失控了,失去重心的他趔趄了一下,然后一个大马趴,摔倒在了地上。
他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但是沈佑宽,已经蹲下来了。
“不是我干的。”
这是沈佑宽对杨靖说的第一句话。
杨靖一用力,也坐在了地上:“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特么就是个畜生,别让我抓到你!”
杨靖吼道。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