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卫朝跟凌菲的关系，算是搞清楚了。
大约在晚上八点钟左右，杨靖接到了钱列兵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钱列兵告诉他，省委省政府下达了命令，成立专门的调查组，调查关于冯为民的事情。
同时，省委宣传部特意给市委打了电话，要求关于冯为民的情况，任何机关单位以及个人，都不允许再讨论，具体怎么处理，由省委专门的调查组来处理。
这一点，跟杨靖当初想的，是不谋而和。
约莫到了晚上十点钟的样子。
杨靖接到了钱列兵的第二个电话。
电话里告诉杨靖，省委的调查组已经赶赴名城县，这一次的调查组组长，是省纪委书记顾卫朝。
顾卫朝到达名城县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省公安厅的车辆，将冯唐送出了名城县公安局，关于杨靖之前在唐氏地产名城县分公司拿回来的所有材料，一并转移到了省调查组保管。
按理说，这样的调查，肯定是会约谈当事人的。
比如钱列兵，比如杨靖，又比如当时带着人过来的副市长罗启锐，毕竟冯为民自杀的那把枪，就是他的手下的。
可是并没有。
顾卫朝做的事情，好像就是把名城县县委县政府掌握的所有证据，全部给带走了。
同时，下达了一道命令，要求大叶保险限期关门整顿，一个小时前，省公安厅的人，将卓一凡抓获，也遣送回吴州市。
之前被关押受审的左世忠，居然也被带走了。
换句话说，所谓的省委调查组这次来名城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冯为民的所有痕迹抹除的。
这一点，跟杨靖猜测的也是一样的。
还是吴州市北山湖的那个庄园里。
还是庄园最中间的那个亭子里。
此时，夜色已经大黑了。
江南山水园林中，到处站着一个接着一个黑西装的人。
只有亭子的最中间，是亮着一盏并不算太明亮的灯，在那张石桌的两头，坐着两个老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的钟家家主钟正堂。
还有另外一个老人，看起来稍微年轻一些，但是这个年龄，绝对也将近七十岁了。
老人穿着一身唐装，整个人看起来矮矮胖胖的，很有富态。
两个老人面前摆着一个棋盘，很显然，现在已经到了死局了，双方不管是谁下一步，都要思索很久。
“将！”
钟正堂重重地拍了一下棋盘，将一个“兵”推到了死角。
“你输了。”
钟正堂将手里握着的棋子丢了下来，整个人松弛了下来，对着面前胖胖的老人说道。
那个胖胖的老人，又扫视了一遍棋盘，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老钟头，你又赢了，好像这辈子跟你下棋，我就没赢过。”
钟正堂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说道：“老莫啊，棋场我是得意了，但是有些得意，你赢的可比我要多啊。”
这个胖胖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临江省三大氏族之一，实力最为强大的莫家家主，莫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