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橙瞬间脱力,脸色惨白:“你听到了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曹斐闭眼:“婚后第二次回你家时。”顿了顿又说:“钟橙,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我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可你不该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耍。我现在回头想想,当初大学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反而选了最其貌不扬的我,这本身就很奇怪……”
钟橙想解释:“不是,不是的,你当初帮了我,相信我……”
“钟橙,现在已经不是盲婚哑嫁的古代了,以身相许就很可笑了。而且,我真的是受够你唯唯诺诺的性格了。我们分开吧,对彼此都好。”
曹斐的脸上,难得不是往日的不耐、散漫,严肃到认真。
钟橙再一次咽下要说的话:你永远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喜欢上你。
为了不离婚,钟橙做了一年多的鸵鸟。
事到如今,钟橙才明白,隐藏多年的秘密,经过时间的发酵,经过感情的猜忌,原本已经渐渐结痂的伤痕剥开后,会比以往更加剧痛。
钟橙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无限度对他好,包容他的一切坏脾气,对他游走在围城边的桃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她以为这样,曹斐总能看到她的好,看到她的付出,可曹斐却将这一切付出,归咎为了钟橙极力隐藏秘密之上的讨好。
这份洞悉,令他掌握了伤害钟橙的一切技能。
钟橙骨子里是从未考虑过离婚这件事的,在她的认知里,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两人既然达成了契约,就该终生守候,纵然做不到如珠如宝,也该是重要物件,脏了,擦拭干净就好,破了,缝补就好。
一个人能够对着另一个人宽衣解带,坦诚相见,接受她身上的伤痕,包容他身上的陋习,理解他性格里面蜷缩的灵魂,这关系比战友亲近重要多了,哪能随意丢弃呢?
可曹斐却不这么想,其实万事都是有迹可循的。
平日的态度,他都漫不经心,更何谈终生守候呢。
从前他的手段要隐晦很多,那些衣服沾染的香水味,口袋里金黄色的长发,各种包包、口红的购物小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