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
只要一如既往就好。
颜青青拉起洛海棠的手，倔强地护在她的身前，手中长剑画弧，意如流波，绵绵不尽。
是很妙的剑式。
是因为她有个很妙的老师。
陆念情确实很适合当老师。
因为他懂得很多，也足够细心，看人更是比一般人准。
他为她挑选的剑式，连她自己都觉得用起来得心应手。
就比如这一招。
柳月天歌。
是澄波剑诀的起手式。
澄波剑诀，和洛海棠修的小冰清诀一样，曾经都来自大燕天霏宫，后来入了暮云府掩玄阁，自然也都记在了陆念情的心里。
这是因果。
这是缘法。
柳者，月者，柔而清，清而逸，却又皆不失刚强。
刚柔并济。
剑意泛，涟漪生。
孟婆脸上闪过一抹惊怒，白骨似的双爪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不得不向后微退。
孟婆退，颜青青也带着洛海棠退，但她的剑向前，变招。
挑，削，刺。
澄波剑诀第九式。
璇珑心挽。
相隔五步掷出赭色短剑的五官王很是意外。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掷已经足够的刁钻。
可颜青青竟然准确无比地预估到了轨迹。
赭色短剑被挑飞出去。
五官王一招手，重新握住短剑。
这是李彻元沉郁的声音响起：“向东边退！”
他并没有用传音的手段，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四个字。
颜青青和洛海棠对视一眼，心中均有定数。
而月瑶也踉跄地站起身，拉起了墨衣紫衫的手。
她苍白的脸颊上，满是坚定的神情。
“呵呵，几位还是怪怪留下吧。”一声戏谑的轻笑响起，厉若星出现在颜青青和洛海棠身后不远处。
洛海棠这次没有再犹豫，空着的左手握住了一块精心雕刻的绯红玉石。
这块玉石是海棠花瓣的形状，浅淡的颜色间泛着点点星辰般的辉光。
她握住玉石，闭上眼，周身便荡开了一圈星点。
星点摇曳，不似人间。
洛海棠再睁开眼时，眸中如映星河。
五官王皱起了秀净的眉，甚至可说是锁得极深。
好古怪。
这些星点，好生古怪。
没有一点法力的波动，就好像微尘般。
可又明明在哪，泛着异常玄妙的气息。
似有似无。
说不清，道不明。
这种感觉，竟然带来了一丝极淡的永恒感。
这世间，存在永恒么？
五官王不知道，也不在意。
她在意，是怎么杀了洛海棠。
如果有什么非要挡着，毁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