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锁事本不该他管,但常听古雪说起这东西好贵,那东西又涨价了,他才在看到古湘碗里还有大半碗饭时,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要细想,冷不防的被人推了一下,他回过神,看着愤怒的玲珑,深深的叹了口气,上前哄道“玲珑,别闹了,我真的跟林娘子没什么,要是真有事我还用等这么多年?你有身子时,爬床的丫鬟那个我要了,咱们之间这点信任都没了吗?”
玲珑泪眼朦胧的看着古建来,到现在给她说信任,这是信任还不是他给毁的吗?找到古湘的第一天,她就让人给边疆送信,临出发前,又差人送信,他一封不回也就算了,自己要来,总要准备一下吧。
既然知道把林娘子送走,为什么不早一天送走,非要让她看到这一幕,然后再把林娘子送走,还贴心的把她安顿好,这是让她怎么信任?
到头来又怪起她百般不对,她提出纳了林娘子,他说自己想多了,古建业一个男子,先前满脑子都是怎么领兵打仗,那理会过庶务,这些事情,自有人操心。
可现在呢?他连府里有多口粮这等事都知晓,若没有妇人日日在他耳边念叨,他怎么会记在心上,都这样了,还要她怎么信任。
这一刻玲珑觉得自己不只是心冷,整个人都冷的发抖。
偏古建业还没有明白玲珑在气什么,他伸手拉了一把玲珑,略有些烦燥道“玲珑,夜深了,咱们早点歇息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去买些细粮回来,免得你们跟着我受苦。”
“混蛋,谁稀罕你的细粮,我跟着你受了多少苦,你一把细粮就行了吗?你自己拍着良心说说,我什么苦没有吃过,到现在你却跟我说明天买细粮回来,省得我们跟着你受苦,这两年你来信说手头有些紧,那一次给你送银子没有三五万两,别说还粮食、药材,普通人家,十两银子都能过一年,这银子怎么就不够用了,至于装的这么寒酸吗?”
古建业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他不敢说他见是普通的白玉牌,便把取银子的玉牌给了林娘子,让她看着取,他一直以为没有多少银子,所以古雪每次看他吃细粮,都会眼馋,时间久了,他才知道其中原委……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发妻竟然每年送这么多银子过来。
“你每年给我的银两,到底是多少,有没有个准数?”
“好哇,你真是个混蛋,合着你连这个也不信是吗?京城里有账本,钱庄有凭证,你要不信只管拿了玉牌去问。”
古建业彻底说不出话来,他此时只给自己两拳,把自己打清醒,八年前那场污蔑,他自以为自己警惕心够强了,没料到又差一点中招。
玲珑见他神色越发阴沉,只觉得自己越发委屈,忍不住轻声的哭了起来,古建业疑心这又是针对他的阴谋,不愿意把心里的猜测说来,他们夫妻没有几个八年可耽误的。
强硬的扯过玲珑,把塞到床上,低声道“姑奶奶,别闹了行不行,睡觉吧。”
回应他的是玲珑呜咽声。
他满怀心事的熄了灯,硬和玲珑挤在一起,任玲珑一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也没松手。
许久,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院外的古湘一脸平静的听完了整场争吵,在院外立了许久,她感觉自己也随着玲珑的控诉,渐渐冻住了血液,连挪动都要耗费全身力气。
爱这东西,真应该戒掉。
她转过身,瞧见不远处立着的人,咧开嘴冲他无声的笑笑。
古怀德饶有兴趣看着自己这个相处没几天的妹妹,等她走过来,他低声问道“你立那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