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启山看到批条，眼睛里面的担忧消失了：“凯旋，你帮了我大忙。”
“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事尽管来找我。”
“以后说不定还真会麻烦到杜老板，咱们全当是交个朋友，为了搞到这张批条，我可是花了这个数！”
李凯旋伸出一只手掌。
“凯旋，恩情我铭记在心，我敬你，以后咱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杜启山巧妙的转移开了话题。
批条都展示了出来，心中也就不急了。
东西就在那里，也跑不掉，接下来就是谈价格。
李凯旋心中想笑。
杜启山确实是个老油子，滑手的很，喝到虚伪的话张嘴就来，谈到实际利益马上就能巧妙转移。
和商人谈生意，承诺就是个屁。
“杜老板，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把事情谈好，我从中确实赚了不少，但是如果按照原来的价格，我会赔钱，咱们都是朋友，我收你个成本价。”
李凯旋心中估计着杜启山的心理价位，微笑着道：“按照之前的交易价格，再添三十万。”
杜启山沉吟片刻，他知道李凯旋肯定从中赚了很多。
也是看中他的刚需，所以狮子大开口，挨宰是肯定，只是多少而已。
念头只是一瞬间。
“凯旋，你可能不知道，我难啊！”
杜启山眼睛渐渐的红了。
他拿起旁边的啤酒，直接灌下去一整瓶，眼泪划出眼眶。
“为了盘下食品厂，我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发动村里的乡亲们，和大家伙凑钱才买的这些粮食，好不容易才凑够了八十万，剩下的钱你且缓我两天，等我场子周转开，一定给你。”
李凯旋心中冷笑。
搁这和他演戏，真把他当成了毛头小子？
这钱一旦欠下，就是打水漂。
李凯旋当下就演起来了，在他脸上同样是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神色。
眼泪直接哗哗的往下流，桌上的纸拿起来擦几下就湿了。
杜启山心中都有点发懵，怎么感觉李凯旋比自己哭的还伤心？
“杜大哥，你让我想起了创业的艰难，当初我离开村子，村长紧紧的抓着我的双手，眼中含泪的告诉我，我手中的钱，是全村大家一辈子攒出来的希望。”
李凯旋哽咽的有些泣不成声：“可是我把做生意想的太简单了，仅仅只是用了一个月，就把乡亲们给我的两万块赔了个干净。”
“那可都是乡亲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粒粒米刨出来的血汗钱，我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家都不敢回。”
他的眼睛里面带着红血丝，一点点的讲述着悲惨的故事。
“杜大哥，我其实就是别人的一个工具，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位置，我跟你说句实话，人家给了我底线，少了一百万，钱得我自己填，填不上，就拿命填进去。”
“凯旋，想不到你的过往会…算了，都过去了，以后混不下去了来找我，我保你衣食无忧。”
杜启山心里很感动。
他绝不相信李凯旋这是在演戏，太真切了，连他都听得眼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