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王大棒放下了笔，揉了揉眼睛。
钱明急了，催促道：“快点签吧，下面还有入职手续呢。”
“嗯……”
王大棒又拿起了笔，笔尖距离签字栏还有一毫米的时候又放下了。
“我突然想起我跟县里的江总还签了一份合同呢。”
说着，王大棒劝离了父亲。
这些事情，他不想再让父亲卷进来，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
“没关系，不就是需要交违约金嘛，我付！”
钱明胸脯拍得咚咚响，说话很有底气。
王大棒假装喜上眉梢，激动地一拍大腿：“这敢情好啊！”
“江总实在是太抠了，我早就不想跟她合作了，还是钱总你实在啊！”
钱明直点头，手里还不忘继续催促王大棒签字。
“哦……”
王大棒又拿起了笔，这次勉强画了一个横杠，又停下了。
“你是不是耍我？！”
钱明腾地一下站起身，生气地问道，这一前一后的，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虚晃一枪。
王大棒面露难色：“钱总，你别生气啊，我只是想起违约金有点高，怕你舍不得。我现在也算是咱们公司的半个员工了，处处也要为老板着想不是？”
“是这么回事啊……”
钱明面色缓和一些，正缓缓坐下。
“多少违约金啊？”
王大棒为难了半晌，缓缓伸出来一个手指头。
钱明不以为然:“别管是一万，十万，还是一百万，我都出得起，小事一桩。”
王大棒摇头叹息：“是，一个亿。”
啪叽！
钱明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个亿！？”
“还是美元。”
“美元！？”
看着王大棒脸上再也憋不住的笑意，钱明终于意识到，全程，他一直在被面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戏耍。
也就是他不屑一顾的小农民。
“好啊，王大棒，你踏马耍我是吧？”
王大棒冷冷地回到：“是你先耍我的！”
啪的一声，
王大棒把厚厚的合同扔在了钱明的脸上。
“你看看这合同上的条款，谁耍谁，空手套白狼骗谁呢？”
钱明捂着火辣辣疼的脸，恼羞成怒。
“王大棒！你完了，别以为你会种芦荟你就能耐了！”
“坑我，阻挡我挣钱，你该死！”
王大棒的身上散发着从所未有的杀气，谁也不能阻挡他挣钱的道路。
家里穷了一辈子，父母省吃俭用供他上大学，他不能再看着父母受苦受累。
当初张亮打瘸他腿的大仇，还没有报。
区区一百万就想捆住他？
“你……你……”
钱明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煞气，吓得吭哧了半天。
“你踏马的一个小农民，老子赏你仨瓜俩枣是看起你，你以为你是谁？”
啪！
钱明的脸上升起一块鲜红的巴掌印，火辣辣地疼。
“农民就应该被你坑啊，农民就是商业链的最底端啊，农民就是你祖宗！”
“你往你祖上查十八代，看看你是什么出身？”
王大棒掷地有声的话语让钱明哑口无言。
钱明捂着脸，凌空一指，边走边推。
“你踏马的，王大棒，你等着！”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