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还跃起身子,使出看起来玄之又玄的手法,在外行眼中观赏性也是极佳。
内行看门道,半个内行的何大夫一眼便看出了王大棒神乎其神的手法,绝对不简单。
当场,他呆立当场,整个人看傻了眼,石化了。
俨然,他还是低估了。
王大棒的手法已经不能仅仅用“不简单”来形容了。
耳边是青春靓丽的小护士们的惊呼声,眼前是王大棒正施展针灸手法的精彩场面,还有在一旁一脸崇拜的陆晨曦。
何大夫感觉他在整个科室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于是,心一横,牙一咬,快步向前,气汹汹地来到王大棒的面前。
不过,由于心急,
这种“气汹汹”的步伐,变成了“跌跌撞撞”。
“你的针消毒了吗?你一下插那么穴位都能插准吗?你这一套还想创造奇迹吗?”
何大夫气急败坏的三连问,并没有打断王大棒的节奏。
快速的施针是前所有过的,这个过程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快要站不稳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最后的拔针过程。
一旁的陆晨曦心细地发现王大棒的额头上冒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粒,从身上掏出了一块手帕,犹豫了片刻后,举起,擦了擦汗水。
一股天然的香味钻进了王大棒的鼻孔中,这股味道不同于化学香水味,闻起来很自然,很安神。
终于,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说道:“现在可以给氧了,三十分钟后输血。”
说完,王大棒瘫坐在地上,好像连喘粗气都没劲了。
陆晨曦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他,就势坐在了地上,
看着怀里的王大棒,这个陌生的男子,
刚认识不超过一个小时男子,
陆晨曦突然觉得心中的冰冻三十余年的冰川,开始了融化。
融化的雪水汇集成河,一直流到了水库大坝旁,等待开闸放水。
“我告诉你啊,你就算是累成这样,到了法庭你也要承担责任,你不要觉得你……”
嘴硬的何大夫后半截话又没了声音。
与前面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是自己主动哑火了。
因为他看到刚才还一只脚悬空崖边的老人,现在脸上不仅有了丝丝血色,而且已经看起来有些红晕了。
呼吸也缓和下来,血压也进入了一个稳定的状态。
监护仪是不会骗人的,病人的各项机能指标,都呈现稳定向好的趋势。
陆晨曦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如果说刚才只是钦佩,后来是崇拜,现在是直接傻眼了。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留给她第一印象是个不太专业的小村医的人,医术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个差距,甚至已经可以用一个“天堑”来形容。
她觉得,自己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博士,是白读了。
反观何大夫,一开始他的想法也是震惊,钦佩。
但是这种钦佩仅仅存在了一秒钟不到,便被嫉妒所代替。
老人安然无恙,这下没有什么医疗事故了,也不会被追究责任了。
但是,为什么不是他这个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副主任治好的?
这可是一次最好的攀关系的机会。
思忖着,何大夫看待王大棒的目光越来越怪异,已经朝着狠毒的方向发展了。
凭什么试着小村医治好的,这不是砸场子嘛!
在他心里,这就好比一条狗看到隔壁家的狗跑到,自家门口的电线杆子根,撒了一泡尿。
这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