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孙长海就要出门。
见状，王大棒躲闪到一边，直到确定孙长海消失在视野中，才磨磨蹭蹭地走进了院里。
“大棒，你来了啊。”
看到王大棒来了，孙民生笑了。
他五十多岁的时候连个孩子都没有，全村的小孩唯独就喜欢王大棒。
可以说，是孙民生看着王大棒长大的。
俩人的关系也非常亲近。
从王大棒肄业回来，跟孙民生看过两次病也没有收过钱。
“民生叔，我……”
王大棒将带来的礼品放到地上，然后手足无措地坐在凳子上，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大棒，刚才我跟长海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孙民生盯着王大棒的眼睛，说道：“没关系，你不要为难，不要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怎样怎样的。”
“唉！”孙民生长叹一口气，背着手，抽着旱烟，说道：“要个儿子也麻烦啊，我这儿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孙民生的话，让王大棒觉得暖阳阳的。
同时，也为孙民生觉得可惜。
那么善良、本分的一个人，怎么上天就要捉弄他，让他绝后呢。
“民生叔，我……我……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身子，有不舒服了就随时来找我。”
王大棒犹豫再三，也没能把张燕的事情说出来。
“大棒啊，你别听长海吓唬你，山路的那几亩地的手续我有办法，以前说要开山修路的时候我就是第一个报名参加的，这回你做了那么大的好事，我这个老头子也要支持你不是？”
孙民生说道。
“我知道了，民生叔，谢谢你。”
怀揣着心思，王大棒回到了卫生室里。
张燕已经穿上了完整的衣服，走了过来，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王大棒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
不过，这一身衣服对于张燕来说，还是有些太小了。
紧绷着身子，扣子好像随时会断开一样。
“呜呜呜……”
张燕当场就哭了，是想到回到后被孙长海家暴的场景而被吓哭的。
“你回去就说你把事儿办成了不就好了，他也不知道真假，还能往你身上装个监控不成？”
王大棒支招道。
“嗯……”张燕想了一下，说道：“他确实说过需要个凭证，要不然就会揍死我，呜呜呜呜……”
张燕本就是一张娃娃脸，这么一哭，更像个娃娃了。
“好了，别哭了！”
王大棒大吼一声，吓得张燕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
语气一转，王大棒温柔地说道：“凭证是什么，我给你。”
“就这个！”
张燕抹了抹眼泪，朝着一个方向轻轻一指。
这轻轻一指不要急，把王大棒吓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
这……
俩人相视无言。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半晌后，王大棒红着脸，咬着牙说道：“你等下，我给你拔一根就是了。”
递过去后，张燕还特意用手帕包起来，好像是一个特别珍贵的东西一般。
送走了张燕，卫生室重新回归了安静。
刚才暴雨来势汹汹的时候，乌云遮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阳光，天空阴沉得就像黑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