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不记事的时候,亲爹就过世了,是家里的老娘撑起了家业,为了挣钱没日没夜地去砖窑厂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后来去找了村里的大夫看病吃药,谁知道越吃病情越严重,以致于站都站不起来,卧病在床好些年,最近病情严重,去大医院一查,说是再不动手术就要瘫痪了。”
王大棒一时语噎,再看一下孔婉儿,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
“那,那……”
“二十万正好是手术费,她哪付得起啊,只好想起了嫁人要彩礼的办法。”
王大棒沉默了。
每一个不被人理解的行为背后,总有一个更难以想象的事情。
再看向孔婉儿,王大棒的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他也经历过需要用大笔的钱,却被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席卷全身。
那种无助感能侵扰整个人的精神,就像一个无形的石头突然压在了胸口的正中央,令人就想喘息也觉得万分艰难。
王大棒轻轻走向孔婉儿:“我能帮你。”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你为什么帮我?我都要把自己贴上标签,当成商品去卖了,你还嫌我不够惨吗?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一个脏得不堪入目的人了吧。”
孔婉儿抬起头,笑着泪眼闪烁地看着王大棒。
她觉得很是可笑。
“你这个姑娘,我师父可是……”
胡半仙刚开口,就被张二狗拽着,走出了屋里。
顺便,张二狗还把门锁上了。
胡半仙一脸懵逼:“二狗,你这是干啥?”
张二狗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一直到单到现在吗?”
“人与人的感情你真是不明白啊!”
胡半仙瘪了瘪嘴:“你又装上了。”
“我师父要是能帮孔婉儿把她妈的病治好,那我跟她的亲事不就是水到渠成了吗?”
“唉!”张二狗别有深意地拍了拍胡半仙的肩膀:“你这个称呼就不对,那可是咱们的嫂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半仙嘟囔了一嘴,很是不高兴。
张二狗的媳妇看待胡半仙的眼神,就像看村里的二傻子一模一样。
“还记得早上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掉进了沟里,你帮我时候的着急样子吗?”
王大棒搬了一个凳子,在孔婉儿身边坐下。
“虽然我当时并不危险,但是就凭你这个举动,我愿意帮你。”
“就这么简单?”
“这还不够吗?如果我当时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举动很可能就把的命给救了。”
孔婉儿盯着王大棒看了好一会,然后摇了摇头:“你只是一个村医。”
“村医怎么了?”王大棒笑着说道:“你可不要拿豆包当干粮,也不要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嗯……我承认有些老一辈的村医确实在医术上不太精湛,但是我不一样。”
孔婉儿皱眉沉思,在思考王大棒说的话。
“行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你家吧,如果顺利,今天,我就能让你母亲扶着拐杖走路。”
王大棒站起身,正色道。
“等一下。”
王大棒刚走了两步,又回身,擦了擦孔婉儿脸上的泪痕。
“唔……”
这么亲密的举动,让孔婉儿身子一颤,立马把头扭了过去,脸颊蓦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