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你车筐前面放的是药酒吗?”
六叔,是村里的一个老光棍。
人很好,平时也爱在村里帮忙,可就是太穷,一直没有找到媳妇。
最近才娶到了一个没人要的哑巴,听说忙着传宗接代呢。
李老六骑着老式的大梁自行车,转头看到王大棒。
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自然。
应付着嗯了一声,脚下加快了蹬骑的动作。
王大棒有些奇怪,怎么见了他还跑呢。
跟做贼似的。
不来他这里看病就不看呗,没人强迫他,王大棒也不挑理。
不过,刚看了一下车筐的东西,很像是他之前交给刘三毛的壮阳酒。
看样子卖得不错啊。
怎么也没来找他补货,怎么还不分红?
与此同时,殡仪馆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博爱医院。
顶层。卫大头如坐针毡,时不时看看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
“姐夫,这事一出,咱们可怎么办啊,谁知道王大棒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把这条线给挖出来了。”
张得顺一脸愁色地说道。
“唉,这事我也没办法啊,王大棒背后有张长生在,这事还是等亨利集团的人来了,再说吧。我告诉你嗷,待会少说话。”
卫大头提醒道。
“知道了姐夫,亨利集团的人怎么每次都迟到,这哪是合作啊,我怎么感觉,咱们就给人家打工的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
咣的一声,门开了。
一个身影瘦削人,带着风,走了进来。
随意地瞟了卫大头和张得顺一眼,哼了一声。
坐在了老板椅上,看着窗外,脸色阴沉。
张得顺张了张嘴:“那个……”
啪的一声!
瘦削人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朝着地上狠狠砸去。
张得顺看得满地的瓷片,有些肉疼:“这可是个老物件,花了我……”
啪啪啪!
接连三声,瘦削人又砸了三件东西。
冷冷地看着张得顺。
觉得不解气,一股脑,直接把桌子上,乃至屋里能砸的全砸了。
就连豪华的大水缸也被砸破,无辜的金鱼在地上蹦跶来蹦跶去。
而,卫大头坐在椅子上,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瘦削人凌空指了指俩人,撕扯着沙哑的嗓子,骂道:“废物!”
“真是踏马的废物!经营这么多年的一条线,你们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吗?就这样断了?你们两个废物,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嗯?谁能?”
张得顺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卫大头,小声嘟囔道:“都是王大棒干的,关我们啥事。”
“我能不知道是王大棒干的?”
瘦削人摘下口罩,团了团,砸向张得顺。
他的脸瘦得可怕,跟没有肉似的,一层饥青黄色的薄皮包着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