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阖上眼睛，语气是浓浓的，几乎绝望的悲伤。
“我以为，我见不到他们小时候的样子，就已经是内心最大的遗憾跟痛苦了……可是，不是的。”
“阿湛，不是这样的！”
“我以后，我也很可能见不到他们长大的样子……他们的小学、中学、大学，从稚童到青葱少年，再到完全成年。”
“我都看不到了……”
这才是最大的痛苦。
阮乔吸了吸鼻尖，更咽的继续说：“他们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间、他们的开心、悲伤、忧愁，通通都跟我无关了，我再也参与不到他们生活里去。”
“我这个妈咪，在他们的心里，会彻底变成陌生人的。”
阮乔想到这里，单薄双肩又开始发抖。
用手捂住了脸，悲伤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祁湛跪在沙发跟前，双手慌乱的去扯阮乔的手腕。
“不会的，不会的，你还是他们的妈咪，小乔……不会变成这样的。”
阮乔苦笑，颤声问：“为什么不会？他们才五岁啊，能记得多少事情？……再过五年、十年呢？等到他们十岁的时候，还会记得我吗？等到二十岁呢？”
“我只会在他们的记忆里，慢慢的模糊，慢慢变得不清晰……直到彻底忘记……”
阮乔之前从过来不敢去细想这些事。
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直到今天。
看到念念跟小夜的背影，他们看起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阮乔既开心又伤心，情绪无比的矛盾。
念念没有受到影响。
是不是也代表着，【妈咪】在小丫头的心里，已经可有可无，不再重要了？
阮乔抓过靠枕再度遮住自己的脸，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