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眼珠子都直了。
如意笑眯眯道,“我就进去一刻钟,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进去,这银钱就是你的了。”
衙役吞咽口水。
看在银子的份上,到底松了口。
白芸卿跟在两人身后。
牢房里潮湿阴暗,空气里的味道并不好。白芸卿眼底讽刺,衙役敲了敲房门,关着呆滞的人看向衙役。
“有人来看你们了,抓紧时间。”
衙役吼完不耐烦的走了。
如意退到了拐角边上。
白凯志看清白芸卿的时候,眼底是疯狂的,他扑到牢房门边,头发凌乱,两手紧紧的攥着牢门柱子。
他痴狂的看着白芸卿在黑袍下的容颜。
她,瘦了。
脸色不好。
白凯志着急,“卿儿,你怎么没有好好做照顾自己,你都廋了。”又想起来这里是在牢房,“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快走。”
白芸卿攥紧双手。
指尖在手心掐出手痕。
她看着这个曾经疼她入骨的二哥…
是啊!
‘二哥——’
白芸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下要掐死他的冲动,哑声,“年桦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年桦是她的相公。
白凯志皱眉,“他都死了十几年了,你还惦记着他?”
又不甘心,“卿儿,他有什么好的,就是个靠你吃软饭的小白脸,只会花言巧语讨你欢心,他不该死吗?”
白芸卿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年桦是你杀死的,你该死。”
白凯志不屑,“他要不觊觎你,就不会死,他活该。”
白芸卿深吸一口气,眼底有血色,“——那晚上你来…来找我,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你亲妹妹的…”
白凯志痴痴的笑,“我八岁的时候吧,爹娘在房中吵架,吵得很凶,也是那时候知道爹不过是个野种,根本不是白家的血脉,而大伯白崇山也不是祖母亲生的,是祖母的大丫鬟生下的…爹把你带回府我就知道我们不是兄妹了…卿儿,我第一次见你,便心悦你…可我不敢透露自己的心思…只能以兄长的名义对你好…”
如今他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好瞒着的,白凯志只想着将自己的爱意说出口,问一声她可曾喜欢过他。
白芸卿看着他眼里的宠爱,只觉得胸口沸腾。
“我恶心。”
白凯志神色一僵,不过很快舒展开了,他欢喜道,“卿儿是来看我的吗?”
白芸卿往前走一步,薄唇轻吐。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曾经对白家父子有多少亲情,此刻就有多痛恨。这份痛恨到了骨血里,流出的血都是冰冷的。
白凯志轻轻的笑着,“能死在卿儿的手上,也好。卿儿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该待的,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白芸卿哈哈大笑。
孩子!
孩子!
多讽刺!
白芸卿将白凯志的衣领揪住,恨得眼睛里都是血泪,“白凯志,你是禽兽,禽兽不如,你不配下地狱,你该永世不得超生。”
白凯志被她眼睛里的血泪吓到了,呐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