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沈小欧意味深长地浅浅一笑。
“呃，是啊，”顾一念顺水推舟，伸出纤细的指尖揉着太阳穴，“可能是这两天工作太累了，头晕眼花的，我先回去坐会儿。”
沈小欧看着顾一念极不轻松的背影，若有所思，本想着将她害死顾薇薇的事公布于众，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
从洗手间出来，沈小欧便被走廊里双手抱臂，倚着墙侧的一个身影骇住，整个人不由得狠狠一哆嗦。怎么会是方慕衍？看起来是在等什么人，沈小欧绞着手指心里七上八下，她稳了稳情绪，陌生而友好地唤了声“方总”，便从方慕衍面前掠过。
“站住！”方慕衍一改人前的客套，冷冷地低吼，语气里夹杂着命令和不容置疑的味道。
沈小欧站定，感觉有两道寒光射来，后背凉飕飕的，她压制住内心的慌乱，神态自若地转身，笑意盈盈地开口，“方总，您叫我？”
方慕衍没有说话，眯起阴骘般的眼神，步履沉稳地朝沈小欧迈过去，沈小欧不由得收紧拳头，故作镇定地纹丝不动，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方慕衍围着沈小欧转了一个圈，最后在她的身侧站定，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沈小欧耳后的细发，露出细白如瓷的肌肤。
沈小欧当然知道方慕衍在看什么，她的耳后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红色胎记，可是，她怎么可能还留着让他发现呢。
没有找到任何端倪，方慕衍的手明显欠了欠，“不好意思，倪小姐，我认错人了。”
沈小欧没去看方慕衍的脸，在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她抿了抿唇，迈着平稳的步子向前走去，身后，是打火机的咔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