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吗?还爽吗?”裴锡伯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绵初的力气渐渐被抽干,她想再挣扎也是力不从心,动作幅度慢慢减小,双腿也瘫软在了床上,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整个人好像溺水时候的五感缺失无法掌握平衡,可她却奇怪的没有了求生的念头,活着太苦了,也许就这么死了倒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世界只善待了她五年,就吝啬地将所有美好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后面二十年无休无止的痛苦折磨,诸多磨难,唯有死路一条方能解脱。
她开始翻起白眼时,消失许久的空气突然间再次闯入口鼻之中,身体本能地开始汲取来之不易的生机,她仰躺在床上捯气,喘得像个十恶不赦离死不远的囚犯,裴锡伯在沙发上坐下,松了松领带,冷眼看她。
“你……不弄死我,将来肯定……肯定会后悔的!”陆绵初一句话里夹着好几声咳嗽,虚弱无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胸前,她歪着嘴笑了,“怎么,这玩意你不想要了吗?”
裴锡伯仍然只是看着她,下颏紧绷一言不发。
陆绵初的气终于喘匀了,眼神有些空洞,她将微型监控拿出来扔在床头柜上,自己则慢慢滑进了被子中,有气无力地说:“你要是没事就滚出去吧,我想睡觉。”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裴锡伯离开的声音,陆绵初虽然心中奇怪,但却根本没力气去想去看,她身心俱疲,加上在赵东阳那里遭受到的屈辱使得她只想一觉睡死过去,恨不能明天的太阳永远都不要升起来。
裴锡伯终于起身,脚步声传进了陆绵初的耳中,心头一酸,她没来由的想哭,然而没等她的眼泪落下,床侧却猛地塌陷,下一秒她便被人不怎么温柔的抱进怀中,听着脑后咚咚有力的心跳声,陆绵初眼圈通红,喉咙哽住。
真讽刺,他想尽办法折磨她羞辱她,可又会在她受尽委屈后给予这样不温柔的温柔,让她对他再也恨不起来。
他们之间隔着刀山与火海,隔着永远一条无法逾越名叫“血海深仇”的鸿沟,可她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