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锡伯穿上衣服寒着脸走了,陆绵初怔愣许久,才感觉自己从冰冷中缓过来了,视线在房间里一扫,不由得好笑,这是裴锡伯的住所之一,该走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不想一个人再在这里呆下去,拿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穿好,用最快的速度化了个浓妆,锁上门也开车走了。
神情恍惚的陆绵初并未注意周遭的环境,也就没有发觉,有大车灯一闪一闪在前面做遮掩,几道“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就显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随着她开车离去,又一辆面包车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陆绵初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转道去了之前常去的酒吧,她心里空落落的,实在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再去包房,外头的音响声震天,男人女人都在昏暗的光线下忘我的陶醉着,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喧闹。
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酗酒,一直都是,每次因为醉酒生病去医院,医生都会给她下“禁酒令”,有几次还被告知说再喝下去她的肝部很可能会癌变。
可她仍然我行我素,满不在乎。
“你们的酒是不是兑水了?”陆绵初不大高兴,这么烈的酒为什么怎么喝都不醉?
“小初姐,我们的酒可是最纯的了,怎么可能兑水?是您酒量又大了!”
她拉过吧台小哥的衣领,红唇凑到他的耳边,问他:“你说一个人怎么才能喝醉?”
吧台小哥见惯不惯的抿嘴一笑,表情是颇为讨好的意味,也如法炮制的把自己的唇凑过去,对她说:“小初姐,来这里买醉的人,大多都喝不醉的,只有那些不想醉的,最后才是醉得最厉害的!”
有人举起相机激动的咔咔来了个十连拍,将方才那一幕尽数记录下来。
陆绵初嘿嘿的笑着,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波流转的看着那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吃吃的笑了,“你这小哥,车轱辘话还说的挺溜的!”
喝了太多酒没办法再开车,陆绵初就让小哥去给她就近找个酒店,小哥把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陆绵初送进套房,有人拿着相机也是一路跟拍到此。
房间里,灯光适宜,陆绵初仰躺在床,大腿多半裸露在外,胸口处的两团凸起若隐若现,吧台小哥默默咽了下口水,把心一横,抬腿上床压在了她身上。
刚要有进一步动作,前一刻还醉的认不清人的陆绵初倏然睁开眼,透着寒气的眼睛冷冷盯住了他。
吧台小哥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一时竟忘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下去。”她冷声开口。
小哥几乎是从她身上弹下去的。
陆绵初沉着脸坐起来,吧台小哥局促地站在地上,手指头搅在一起,“小初姐,我……”
“赶紧滚。”
“……对不起!”吧台小哥扔下了这句道歉,转身拔腿就跑。
陆绵初在门关上的一瞬,终于脸色骤变,奔去了厕所。
她趴在马桶上又是一通呕吐,好像五脏六腑都跟着翻了个个,再统统搅在一起,拧着劲抽筋似的疼。
陆绵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死死捂住胃部,但仍然无济于事,一张脸都疼的扭曲起来。
靠坐在墙边好一会,陆绵初终于感觉自己好些了,这才慢慢站起来,回到床上,先给手机充上电,然后闷头就睡。
隔天一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陆绵初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宿醉之后头痛欲裂,陆绵初艰难睁开眼睛,打电话的人是裴锡伯。
“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