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历温南捧着一束花来到我跟前。
来到美国以后,他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每天都会给我送来一束新鲜的花,他说想让我看见生命的盛放,用这个来激励我活下去。
花很香,很漂亮。
可是我不忍心告诉他,这些对我来说起不了半分作用。
我一点求生欲也没有,什么都激不起我的求生欲了。
他们开的好,他们开的艳,我看着很开心,可是那干我什么事情呢?
“今天你的精神状态好像好了一点点,我们出去看一场话剧怎么样?今天有国内的话剧团来表演哦。”他拉着我的手,孩子一般的开心。
不对,他每天都是开心的。
可是我知道,在很多我看不见的时候他都在悄悄抹泪,因为医生说我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好的啊,我们去看看吧,”我赞同道,难得的同意出去一次,她眼里迅速燃起一束光。
《恋爱的犀牛》,我们看的话剧是《恋爱的犀牛》。
我一直很喜欢这部话剧,以前我一直想让傅斯年陪我去看一次,因为我觉得我就像是马路,他就是明明。我那样偏执热烈的爱着他,把我所能想象的一切都捧到他跟前。
他却视而不见,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沈滟滟。
看完话剧出来,历温南又带我去逛街了,我们买了很多东西,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好久没有这样鲜活的生活过了。
我换上了一条红裙子,红裙子,多么有生命的东西呀。
历温南看着我笑,他说你看你多美。
我掀起裙角转了一个圈,脑袋有点晕,笑着对他说,其实你想说的是留下来吧,我这么美不能死是不是?
他眼里隐隐有泪光,“是是是,你这么美你不能死,留下来好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