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多久。”慕容修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其实怕死的，老婆孩子温暖生活的日子才没几天，他就要死了……
有点残忍。
说难听点，也许这就是报应。
程子皓没想到慕容修会是这么平静的反应，愣了一下，“不治吗？”
“不了，这种病折腾到最后还不是满身插满管子，痛苦的等日子。”慕容修唇角勾出一抹苦涩，他又要失言了，说好的再不离开苏暖，再不放弃，现在看来，他注定是要辜负她了。
“慕容修，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你现在还没到晚期，医学这么发达，还是有希望的。”程子皓闷闷的出声，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去开导一个叫慕容修的病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慕容修忽然抬眸，“程先生，以后暖暖和小晟辛苦你照顾。”
程子皓愣怔，慕容修颇有几分托孤的味道。
“小晟刚开始接受你，你……”
慕容修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其实何止慕晟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因为他的疏忽死了，他现在的病是报应，是偿还，他该死……
程子皓后来说了什么，慕容修已经听不见了。
他在医院住了两天，封锁了消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做了什么。
第三天慕容修回到慕氏，安排了许多事情，单独留了安若海。
安若海从慕容修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慕容修交代了自己的身后事，他的病除了主治医生只有安若海知道。
他知道，慕容修是在用自己的身体赎罪，那个孩子，慕容修特别的交代了很多次。
当初苏暖出事，没了孩子，慕容修把当时苏暖穿的衣服火化给孩子立了衣冠冢，给孩子起了名字，慕诺，他对他承诺，若有来世定会好好待他，只是……来世哪有那么容易的来世。
这些事，安若海都知道，慕容修从来不提，但不代表他心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