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猛地抬起头来,声音里带着迟疑和紧绷,“真的?”
邵佳晗低头摆弄着面前的咖啡杯,漫不经心的反问:“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夏还是不太相信,“怎么证明?”
邵佳晗想了几秒钟,抬眼勾唇冲她一笑,“晚点我发个邮件给你,记得看。”
——
今晚沈如枫仍然没有回来,林夏睡着后又开始做梦,只是这一次跟之前稍有不同,前几次她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观看,这次却参与其中。
那个鬓发有些斑白的男人用慈祥却愧疚的目光看着她,不算年轻但一眼就看出曾经是个美人的女人流着泪水却十分欢喜地轻抚她的脸颊,她躺在女人怀中撒娇,有人从外面进来找她玩,是邵知年的模样,她高高兴兴起来,一回头却猛地看见穿衣镜前陌生的小小人,微微一愣。
低头看向肉嫩的小手,直到这时才猛然惊觉,这也许是她的小时候。
而就在这时,场景倏然变幻,画面竟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从她眼前抽离远去,邵知年不见了,中年男女挣扎着开口对她说话,可她的耳朵就像是被牢牢罩住,无论怎样努力去听,都无法听见。
下一瞬,两人的身形如镜花水月般转瞬模糊。
林夏张嘴想要喊,可却不知该喊什么。
不知所措时,两声“噗噗”轻响清晰传来,她下意识抬头,瞳孔惊恐骤缩——中年男女居然在眨眼间变成了两团模糊血肉,隐隐能看出是个人形。
脑袋像是被什么重重击打一下,一张脸立即痛到扭曲,她大哭着抱住头发疯一样艰难出声,“爸爸——妈妈——”
不似人语,更像是某种动物失去此生最重要东西时发出的悲戚哀鸣。
场景随着血肉向两边软倒而陡然变得清晰,当看清站在后面脸上沾着血的罪魁祸首时,林夏如遭雷击!
种种片段依次在脑中回放,从来看不出面貌的男人与眼前的人完美贴合,与她对视后,他向她走来,笑声癫狂,声音仿佛寒冬里屋檐上垂下来的冰溜子,“夏夏……”
林夏在黑暗中倏地睁开眼,喉咙哽咽,呼吸急促,心像是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可身体却僵硬发虚,好半晌动都没能动一下。
脑子里这时却忽然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样刺痛,林夏猛地蜷缩起身体死死拽紧发根,后槽牙咬的麻木不知疼,她挣扎着滚落下床,疯子似的一下重过一下的将头砸到地上。
沈如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