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让林夏非常害怕,同时也觉得自己十分可怕。
她可耻地、不能自持地爱着她的仇人,他曾给的温柔被无限放大,抵过了他对她的那些打骂,从离开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想他,做梦会哭,独处会发愣,整天浑浑噩噩,像一个走火入魔的人。
谁都帮不了她,邵知年也只能默默在旁边守着以防她想不开自残。
没有记忆时她将沈如枫当成依靠,记起往事后又恨自己面对仇人无能为力,而直到最终离开之际她才看清自己那颗云山雾罩的内心——不知不觉间,那种有些畸形的爱已经刻入骨髓,如果此生与他再无关系,那她的此生便就到此结束。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对不起抚养她长大的父母。
邵知年为她安排产检,林夏像个行尸走肉,对什么都没有反应,看样子是自暴自弃了。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他一直知道沈如枫还在满世界寻找她,更知道自己家发生了什么事,而林夏那副样子更让他放心不下,一边是责任一边是深爱之人,他内心承受着煎熬,不知所措,所幸离得远,尚可以麻痹度日。
家族危机平稳度过,老父亲平安,邵氏的名称还在,只是被扣上了沈家的帽子,这一系列的消息给了他很大安慰,还不是最坏,还有机会。
五个月时,肚子里的孩子已初具人形,林夏看见彩超中的影像,无知无觉般的内心突然有了波动。
她的情绪开始逐渐平复,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甚至不知道那一天起,她的脸上有了笑颜。
沈如枫看着最新传回来的照片,神情有些痴迷的摸着上面那个女人的脸庞,“她笑了,她终于有笑脸了。”
可这个笑却并不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