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恒，对不起，我不能带走你，可我会按照你说的，好好地活下去。”
我多么希望，那些关于牛鬼蛇神的传说都是真的，因为，只有那样，书恒才能听到我所说的话。
跟书恒道别后，我怀着悲愤的心情跳上了船。
渔夫曾告诉我，子吾村在这条河的上游，那么，我顺着河水的流向划船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需要多久才能离开呢？
当乘着船在宽阔的河面上飘荡时，我的心情就像这艘船一样飘摇不定。
没有书恒的鼓励和陪伴，即使是坦途也似乎充满未知的凶险。
我奋力地划船，不时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一直从日出划到了日落。
余晖下，我看到了一棵歪脖子树。
紧接着，我看到了熟悉的棚屋。
我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不经意间，我看到了我在河面上留下的倒影。
这个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女人真的是我吗？
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其实已经跟书恒死在了一起。
如果我不是孤魂野鬼，又怎么解释渔夫的突然失踪和这艘船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呢？
这条河里的水，分明只有一个流向……
从我的头部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拿起捕鱼的铁叉，用力划向胳膊。
殷红的血伴随着刺痛感流下。
我还活着！
余晖下，一个头发发白、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正逆着光、站在河岸上冲我摆手。
是……村长吗？
我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