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隋已经尽量地把自己的语气放的柔和了,可他依旧没有料到这对叶锦羽的冲击这么大,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儿瞳孔张大空洞,浑身不停地颤抖,刚才在心中积蓄的愤怒在那一刻都尽数化作了可怜,使他厉隋自己的眼眸都带上了几分酸涩。
“好了,好了……”厉隋慢慢地拍着叶锦羽的后背,一边借着薛九玉那很久之前的警告训诫着自己,他的九九真的不能再受伤了,他也不愿意看见叶锦羽再受伤了
他厉隋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叶锦羽更愿意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一个典狱长,一个曾经让他满身伤痕,痛不欲生的恶魔。
他厉隋原本已经把那白沫的命送到了叶锦羽手中,可为什么后者就是不愿意动手,哪怕是借助别人的力量。
他厉隋不懂,不懂!
长安之中,纷纷扰扰,他竟然在这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自己原来的九九,曾经叶锦羽最信任的人,曾经叶锦羽最敬重的人,曾经叶锦羽最亲爱的人,现在,好像都不是他厉隋了。
“九九你受苦了,你受苦了……”那一刻,厉隋竟然都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叶锦羽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刹那间,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都泪流满面了
捧起叶锦羽的脸,厉隋慌乱地抹去着叶锦羽面颊上的泪痕,抬起双膝,连忙朝叶锦羽这边靠拢,厉隋忙不迭地把眼前人拥入怀中,抱的很紧很紧,口里,依旧是那句宽慰,“真的苦了你了……”
渐渐的,两个人的头挨在了一起,厉隋环着叶锦羽的脖子,那一刻,他多么希望回到以前的那些日子,那些个叶锦羽还不会对他隐瞒事情,笑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到头来,他厉隋依旧算不上一名合格的君王,可他,仿佛就像那真正的君王般失了所有!
“我们不再见他了,我们不再见白沫了,好吗,好吗?”
昏暗的车内,叶锦羽靠在厉隋的肩上,点了点头。
得到了些许宽慰,厉隋紧紧地抱着叶锦羽,与他一齐躺入了床中。双手抽出,捧住了叶锦羽的头;嘴唇贴上,覆上了叶锦羽的脸。明明一切都清醒,可两人却如同失了理智,贴合在一起,企图占有着对方,不分彼此。
叶锦羽需要一个安慰,而厉隋需要叶锦羽。
一夜无话,厉隋和叶锦羽久违地相拥在一起,入眠了。
感受着对方依旧留有余温的身体,两人都睡的很好。
梦中,叶锦羽默默地蜷缩成一团,看着那虚幻的厉隋和白沫,不知所措,他好像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而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会永久地失去另外一个,奇妙而又悲伤的感觉。
整晚,厉隋都没真正地入眠,他拥着叶锦羽,撑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睛也紧闭着,呼吸平缓,给人一种,他已经入睡许久的感觉。
原本,他厉隋是很愤怒的,没来由的愤怒,正如现在这没来由的平静,他抱着叶锦羽,只感觉这夜分外宁静,而那白沫,也如同从没出现过在他面前。
第二天清晨,厉隋起的很早,他近乎是在太阳刚刚从山的那边带来光亮之时便起来了,用这新春的柳条沾了盐水刷牙,再用这山间的泉洗脸,中途,他看着这清晨平和以至于祥和的山林,一切,都犹如一场梦境。
好像,那些树从来都没有被白沫推倒;好像,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去见他一面。
此时,厉隋有些恍惚,他站在山崖边,一点一点地握紧了拳头,心中默念着那期待的决绝的话语,“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直到掌心流出了鲜血,直到指甲缝中流进了猩红,厉隋用那毛巾随意一擦,丢入水中,离开了,好像没事人一样。
可他知道,自己的心现在已经不能平静了,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刚睡醒的他竟也生出了一丝疲惫之感,如果他那睡算睡的话,这着实有些反常了。
走回营地,已经有人开始陆续起来了,一想到今日便回京,人人心中多少都带有几分难以抑制的喜悦,他们有的,甚至刚洗漱完毕便在厉隋的允许下提前跑回长安城里面去了。
厉隋一直没有走,就算连青城子都回了长安,他依旧守候在叶锦羽的车边,看着车中的人,不是看看车外的风光,只不过他厉隋眼神不善,生怕有人把叶锦羽偷走一般。
“哎……”楚云风在厉隋身边落了座,看着眼中有些血丝的厉隋,楚云风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把这件事说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厉隋:“也许,这是我那时欠他还没还清的吧,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你应该很讨厌那白沫吧……”
“废话!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把九九伤成那样,那天,我看着九九满身的伤痕,我恨不得那白沫当场去死!”
楚云风:“那你为什么把他留了下来?”
谈及这原因,厉隋总显的有些痴狂,“我希望九九能把他杀了,亲手用刀割下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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