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沈呦呦尾音拉长，像是有些遗憾。
谢知涯有些受不住她的眼神，忙以话语阻住她：“你刚才昏过去，有位凤凰前辈降临，同我说了些事……”
“告诉了我暂时克制时空法则的方法……”
他顿了顿，声音微微沙哑，“就是像现在这样……”
听毕解释，沈呦呦恍然：“难怪我突然能变回人形了。”
谢知涯看她，稍严肃了些：“有这桩事，为什么瞒我。”
还哄他说，是喜欢幼崽形态，不想变作人形。
沈呦呦眼神闪烁：“忘记了嘛……”
她亲昵凑近他，用柔软发丝覆在他身侧，有点生硬地转换话题：“那前辈……有没有和你、和你说什么别的……”
想到什么，她语调隐隐有些担心。
谢知涯轻微颤了颤，垂下眼睫：“没有。”
他答，“他只是要我好好照顾你。”
闻言，沈呦呦松了口气，眼珠转了转，想到什么，仰起身子，在他耳侧快速落下一吻，又迅速缩回去。
她眉眼弯弯，向他保证，“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妖界。
重新落在深红色的土地上，望着天幕深紫色的沉云，沈呦呦感察了一番，点点头：“应该就是这里。”
借助谢知涯的“方法”，她摆脱了法则压制，恢复得很快。
在她修养恢复完全后，首要想的事就是封印这座堕牢废墟。
这东西吞噬了不知多少误入其中的生灵性命，早就不该继续存于这方世界。
她今日来妖界，就是为找到那处隐蔽于虚空的堕牢入口，然后将之彻底封印。
谢知涯立于她身侧，看了眼缓移的沉云，轻微颔首，释放出一抹灵气。
那灵气缭绕着些黑雾，灵巧地涌向了虚空中某一处。
这便是堕牢入口隐藏之处。
沈呦呦圈定了那一处，指尖瞬刻凝聚起大朵大朵的金色凰火，朝着那处烧灼而去。
她升浮于半空，裙摆在空中轻摇，神情很是坚定，专注地朝着圈定的那一处，施法结印。
谢知涯立于一侧，安静地看着她，看她身前浮现复杂繁丽的金色纹印，又看那处虚空剧烈摇晃，却被金芒笼罩，紧紧控住。
她闭着眸，面上弥漫着柔光，带有些圣洁的意味。
可她眉心红痕灼灼，唇色宛若点染了朱砂，又另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妖异感。
半刻后，她缓缓降落于地，而那处波动的虚空亦恢复了平静，只是仍有金芒熠熠。
他上前几步，恰如其时地扶住她，却恰好对上她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眸。
“谢知涯。”
沈呦呦顺势靠向他，眨眨眼，问，“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谢知涯愣了愣，迟疑开口：“什么？”
沈呦呦嘿嘿笑两声：“你还记得自己在堕牢里经历的幻境吗……”
他当然不记得了……谢知涯怔了一瞬，看着沈呦呦此时神情，莫名有点心虚的感觉：“我……你看到了什么？”
沈呦呦却要卖关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谢知涯心跳加快了些。
沈呦呦凑近他：“在幻境里，你想了很坏很坏的事，你超过分的……”
谢知涯只觉热流上涌，耳边嗡嗡作响。
见他耳根快速泛红，偏过头去，沈呦呦跟紧他动作，贼兮兮道，“别怂嘛，你在幻境中可不是这样的……”
她像是有意报复他这些日子的“忽冷忽热”，掰着手指算，硬要说给他听：“你抱我，亲我，还咬我……”
谢知涯呼吸有些乱，颤抖着堵.住她的口，不让她再说下去。
他在她唇角咬了一口：“不许说了。”
……
回至熟悉的内殿，沈呦呦气呼呼扑倒在软榻上，啪唧变回了毛球球，用绒毯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感受到熟悉气息靠近，软榻侧边塌下些，沈呦呦往边上滚：“哼——”
谢知涯有点无奈挡住边缘，防止毛球球滚下去：“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沈呦呦声音有些含糊，却气汹汹的，“你咬我，你太过分了。”
谢知涯小声：“可你不是也咬过我……”
沈呦呦假装没听见：“你太过分了！”
谢知涯无奈承认，“好吧，是我太过分了。”
见她仍将自己裹成毛绒团，谢知涯想了想，试图哄她，“你出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好不好？”
静默片刻，毛绒团动了动。
下一瞬，探出个毛茸茸脑袋：“什么东西？”
谢知涯耳根微烫，咬咬牙，闭上眸，瞬刻，有清浅金光将他笼罩。
在柔和金芒中，他逐渐缩小，在沈呦呦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化成了一只袖珍的小黑龙。
沈呦呦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
他此时和她差不多大小，都是小小一只，可可爱爱，奶乎乎的。
沈呦呦围着他转悠了几圈，仍是一脸不可置信。
谢知涯不敢与她对视，低着头，有些紧张地道：“你、你可以摸摸我……”
就像他平时rua啾啾一样，rua一rua，心情就会好起来。
他不知道以自己此时的形态，做出这般表情有多可爱。
沈呦呦眼眸亮了起来，目光游移一圈，最后落在了他头顶一对精致的小龙角上面。
她不假思索，踮起脚，用小翅膀碰了碰他的角角。
“好漂亮。”
她感叹，忍不住又多摸了摸，“冰凉凉的。”
而随着她的碰触，谢知涯身子颤了颤，声调有些沙哑：“别、别摸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