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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子 赠君馨香应明我(上)(1 / 2)

咸亨元年,十二月庚寅,诸司及百官各复旧名。是岁,天下四十馀州旱及霜虫,百姓饥乏,关中尤甚。诏令任往诸州逐食,仍转江南租米以赈给之。

二年,春正月乙巳,幸东都。留皇太子弘于京监国,令戴至德、张文瓘、李敬玄等辅之,唯以阎立本、郝处俊从。甲子,至东都。二月丁亥,雍州人梁金柱请出钱三千贯赈济贫人。

“哎呀,不许挤我!”

“我瞧不见嘛!”

“合该阿宝挪去一旁!”

“月晚多事!怎不请融叔让位!”

关中闹粮荒,百姓求生无门,皇帝老儿则可以出走避祸,赴洛‘就食’。清和四月,洛阳宫内百花与娇娥交相辉映,美如丹青画卷,不可胜收。九洲池方圆十顷,花卉罗植,池水丈深,清澈见底,俯手可触锦鳞游鱼。环池沿岸建有数座精致宫苑,东岸的花光院内遍布鬓影衣香,欢声笑语不断。清风吹皱池水,徐徐的吹向花光院,悬于拱檐的那排琉璃风铃因风晃动,悦耳动听。

武媚特设赏春宴,宴请洛城的诸亲命妇,但真正的受邀者是她们带来的子侄晚辈,数十位名门闺秀或赏花或畅谈,她们年龄相仿,下至十二三,上至十五六,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尤其各自的衣裙配饰,明显是费了一番功夫精心搭配。

针对李弘的失意,李治与武媚的对策是把它们溺死在繁重的工作中,短时间内不再提‘太子妃’这倒霉话题,但帝后并没忘了李贤的人生大事,欲择一位孺人为他暂管内宅。沛王美名在外,谁人能不倾心?这场赏春宴的目的,姑娘们均心知肚明,故而有心表现一番,却适得其反,有些人的举动十分刻意,应了那四个字——过犹不及。

武媚并未准许我参加,可这难得的热闹我怎么容许自己轻易错过呢?遂呼朋引伴,众人于花光院的东阁集合,此处坐东朝西,分了上下两层,二楼的面积不大,几根柱子撑着棚顶酷似一座小型凉亭,四面垂帘,只需拨开珠帘,便可将院内情形尽收眼底。

李融是李渊的亲孙子,即是我们的堂叔,李钦却自恃年长没少在李融面前逞大哥威风,但李融并非怕事软蛋也并不愚蠢,醒过味来敢直接开打,凭借一身米其林轮胎似的横肉,屡次使出磨盘大法,压的李钦是叫苦讨饶。耳听李钦有意叫自己挪位置,李融的绿豆小眼一眯,不满的睨着李钦。

“阿宝?”

“呵呵,阿叔莫恼,侄儿让位便是了。”

李钦的小妹李楚姩哈哈一笑,扭头与我耳语:“阿兄最是惧怕六尘叔。诶,堂姐因何这般入迷?”

我不是看入迷,我是看傻了,看呆了!英俊倜傥的沛王李贤不知跟谁借了衣裳扮做阉宦,欠身含胸,姿态卑微。兴许来此之前还曾小酌一番,因而他星眸迷离,步伐飘忽,换在平时必如锦上添花,为他添几许风流韵度,可今日,他特意用妇人涂额的黄粉在面上遮了菲薄一层,脸色呈蜡渣黄,这哪里是风流,全然是走路歪斜还满脸晦气的病秧子嘛,令人避而不及。

“旭轮旭轮,那人可是二哥?”我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袖,急于确认自己的猜测,本以为李贤对选孺人这事儿不关心呢。

虽与我们一起临窗而坐,旭轮却看都不看楼下,一丝兴致也无。春困秋乏夏打盹,我因见旭轮背书无聊才拉着他来凑热闹,此刻思看,倒不如教他闷头饱睡一觉呢。

旭轮近日总是抱怨腿疼,一直补着药膳,仍无法缓解,万幸的是他个头迎风而长,腿疼大概是缺钙造成的,高氏等人十分担忧,我却不在意。

“兴许吧,”,旭轮只手支颐,他半闭双眼,身子微斜轻偎着我:“唉,已是半个时辰,看不够么?”,忽哂笑打趣我:“非是为你甄选驸马,为何这般上心。”

我搔他痒痒肉,气哼:“真若选驸马,我才不来看呢。”

“何故?”

“横竖我将嫁与薛。。。呃,我是。。。”

悔之晚矣,李钦这个鬼机灵及时抓住了我的口误,他坏笑追问:“薛?哈哈,往日我道月晚定是下嫁薛家,你惯是嘴硬不认呢。”

我假装没听懂,凝望着楼下兀自嘀咕:“阿兄现在何处呀。”

前些日子,武媚向李治请旨,让我为酂国夫人追冥福,每日去内道场抄经。李治允准并赏道号——太平,我因而醒悟,如明崇俨所言,我的赎罪之路开始了,但我仍坚信我不会为求一己之私利而伤害任何人。武媚失去她的孩子纯属巧合,我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没有丝毫歹意。

在获悉道号的那一刻,闪过我心头的念想竟是‘薛绍现在怎么样了’,薛家背井离乡已是三载,我极少忆起薛绍,如今,我确信我掠夺了太平的人生,我也必将履承她这一世的情缘,教我如何不顾念薛绍呢?但是,我对薛绍其人是高是矮是好是歹并无期许,毕竟我的心事,唉,满满的都是那个永远不会对我动心的傻哥哥啊。

李贤与近侍各端一盆花草直朝东阁而来,这二楼只摆了几套食案座席,连个能藏猫猫狗狗的小柜子都没有,李贤等人登上楼,便看见一排小小顽童干坐着冲他傻笑。

旭轮最先起身向李贤行礼,李贤把花盆交与近侍,他扫我一眼,随口道:“春日原是读书好时节,必是月晚搅扰旭轮。”

旭轮笑着解释:“弟素爱夜读,灯下略记住几字,晨间展卷常觉乏困。”

李贤嗔道:“不许为阿妹开脱。”

行至窗旁,李贤以指尖挑开一线珠帘,他饶有兴致的观望楼下倩影,嘴上不悦道:“似尔等这般顽劣,怕是敢闯乾阳殿呢!我定向皇后告发尔等,罚跪一二时辰,以免来日铸下大祸。”

李融故意打趣李贤,笑嘻嘻的嚷道:“六郎何必心急来此!!昏礼定能与新妇子相见嘛!”

“哎唷,原是融叔呀,”,李贤比划一个噤声手势,还不忘调侃李融:“明年当称‘缸叔’吧?”

最恨旁人讥笑自己体胖,李融委屈的咧开嘴巴,我说李贤并未胡言,李融再胖下去真就和水缸没两样了。李融随即放声大哭,旭轮好不头疼,直怪是我口无遮拦。

我也有点委屈:“一句笑谈而已,四哥竟与我计较!”

李贤却夸旭轮做的好,对我多加约束并非坏事。李贤驱赶我们下楼,李融脚下生根似的硬是不肯走,非要李贤赔不是。

眼见李融哭的太惨,李贤哭笑不得,他故作苦相,面向李融欠身叉手:“哎哟,拜求融叔宽宥不肖侄。。。”

“郎君请用。”

我们只顾着笑闹看戏,未知何时,这小亭子多了一位陌生来客。一方水色素帕,绣着几可乱真的雅致兰草,那帕子的主人年约豆蔻或许更小一点,她模样十分可亲,因过份的年少,更偏天真烂漫。

李融犹在闭眼哭嚎,李贤下意识的接过帕子:“多谢。。。小娘子。”

作为祸首,我不得不帮李融擦泪,他因情绪激动,鼻孔突然吹出又大又亮的鼻涕泡。李钦捧腹大笑,李楚姩也是乐不可支。

李融一脸窘迫的看着我,我赶紧给他擦鼻涕,心话这些王孙公子生下来就四体不勤,除了吃喝享乐,真是嘛都不会啊。哼,什么堂叔长辈啊,李融还不如我这侄女能干点活儿呢。

“哎呀!”,我歉意的看向少女:“我不该使这帕子。。。”

“无妨,”,目睹愈发不可收拾的情形,少女只是笑笑,让我不必介怀,她看向李贤,温声道:“不值一谢,还请中贵人尽心服侍小郎君。”

李融今日是随其母虢王妃刘氏入宫的,这少女定然也是来宾之一,兴许她知道李融的身份,却不知眼前这个病恹恹的阉宦便是传闻里才貌兼备的沛王李贤。

李贤微怔,他忘了自己正扮演的角色,脱口道:“你居然称我。。。呃,是。”

少女恬静一笑:“告辞。”

“告辞。” 李贤亦莞尔,当然,这一笑在这张蜡黄脸上真是无比猥琐啊。

当世生活习气极重奢靡,贵族中若是谁的衣裙三渥乃至十渥后还穿出门见人,简直可称廉正清苦。一方素帕的确不值一谢,少女的容貌也算不得令人印象深刻,但她的善良与包容之心却不易遗忘。她许是为了躲清静才来到东阁,却未料竟躲出了一段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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